第九章 (2-1)

“父亲大人，我学到了观察。”季星回答。

“季星，有朝一日你会成为哈代的封城，为你哥哥和国王治理属于自己的领地，届时你必须学会从众多无用的信息里挑出有用的。当那天来临，你绝不可只听好话，亦不能按自己的喜好处置有罪之人。”

蒲柏.莫尔斯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坡顶，挥手朝下大喊：“伯父，季星小弟，大哥在山脚找到了一窝狼崽子。”

语毕他又消失在丘陵后方。

巴特莱·卡内基赶前来：“大人，出事了吗？”

“那还用说，”赫士列特.莫尔斯答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哈代找的狼崽子。”

赫士列特.莫尔斯策马狂奔，巴特莱.卡内基，季星.莫尔斯以及其他人也跟了去。

他们在桥北河畔找到哈代.莫尔斯，蒲柏.莫尔斯就站在及膝深的雪中，披风后敞，阳光在他发际闪耀。

他怀里抱着几个狼崽子，正和蒲柏.莫尔斯两人兴奋地窃语交谈。

队伍骑马小心地穿过河面的诸多浮物，寻找隐藏于雪堆之下的崎岖地面。

巴特莱.卡内基和戈斯.赫斯特最先赶到。

“神明保佑！”戈斯.赫斯特惊叫起来伸手拔剑，一边挣扎着稳住坐骑，“哈代！将你怀中的狼崽子扔下，它们都是被诅咒的狼。”

哈代.莫尔斯笑嘻嘻地抬起头：“他们只是普通的狼，不会伤害你的。”

季星.莫尔斯满心好奇，焦虑不安，一心只想教鞍下小马再跑快点，但父亲却要他在桥边下马，徒步向前。

季星.莫尔斯迫不及待地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

“胡说，”戈斯.赫斯特反驳，“普通的狼哪有这么大？”

季星.莫尔斯的心砰砰狂跳，他推开一堆齐腰的漂浮物，奔至兄长身旁。

一个巨大的暗黝身形扮掩在血渍斑驳的雪堆里，绵软而无生息。

蓬松的灰白绒毛已经结冰，腐朽的气息紧附其间，就像女人喷洒的香水。

季星.莫尔斯隐约瞥见它无神的眼窝里爬满蛆虫，咧嘴内满是黄牙，但真正吓住他的是这只狼的体型，竟比它的小马还大，立起来比父亲的“霜寒”还高。

“我没骗你，”哈代.莫尔斯解释，“这是基奈半岛狼，比普通狼高大也更凶猛。”

戈斯.赫斯特说：“可几百年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基奈半岛狼。”

“地不就是一头？”哈代.莫尔斯笑嘻嘻地看着怀中的狼崽子，“我的怀里还抱着它的后代。”

季星.莫尔斯努力从面前已经成年的基奈半岛狼尸体移开视线，这才注意到哈代.莫尔斯怀里抱着五只毛色各异的狼崽。

他高兴得叫了一声，随即靠过去。

那只幼狼的毛色黑灰相团，双眼仍未张开。它盲目地往哈代.莫尔斯胸膛磨蹭，在他的皮护甲寻找母乳，发出哀伤的低吟。

季星.莫尔斯有些犹豫地探出手。

“没关系，”哈代.莫尔斯告诉他，“你可以摸摸看。”

季星.莫尔斯非常紧张，飞快的碰了小狼崽一下，听到蒲柏.莫尔斯的声音，便转过头。

“瞧，这只是给你的。”他的堂哥蒲柏.莫尔斯把一头毛色灰白的狼崽放进他怀里，“总共五只狼崽呢！”

季星.莫尔斯在雪地里坐下，把小狼崽温软的皮毛贴近自己脸颊。

“经过这么多年，基奈半岛狼突然重现人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马房总管马休·波伊尔喃喃道。

“这是个坏兆头。”巴特莱.卡内基说。

赫士列特.莫尔斯皱起眉头：“巴特莱，不过这头死狼而已。”

话虽这么说，但他脸却蒙了一层阴霾。

赫士列特.莫尔斯绕着狼尸，积雪在他脚下碎裂。

“知道它是被谁杀死的吗？”

“脖子插了块驯鹿的角”哈代.莫尔斯得意地回答，暗暗为自己能在父亲提出疑问时找到解答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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