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成见太深！独臂人和水镜 (2-1)

“三日之后，三圣母一家与龙八夫妻、赵大善人作别。”

“三圣母托辞杨戬是一个被贬了的小仙吏，曾有过一些交情，哄得瑶姬不再追问。于是沉香则是一路背负着杨戬，一路返回刘家村。”

“三圣母在最里的一座院落里腾出间小屋，草草收拾后便将杨戬安置了下来。杨戬以前的作为毕竟伤得他们太深，他们不能见死不救，却也不想过多见面，徒增尴尬。”

“此后的日子古井无波。三年来刘府的仆人轮番来服侍他饮食，大多敷衍了事。一则风闻这个人的过去，颇为不齿，二则主人们很少前来探望，他们也落了个省事清闲。”

“前来拜访三圣母的神仙们有时会来小屋里瞧瞧，对着他指指点点。所有人都是原封不动的说辞，清一色的指责与嘲弄，还有那道貌岸然的说教。”

“也只有这时，杨戬的目光中会显出凌厉的冷意与阴鹫。和他目光一对，任何一个访客都会噤若寒蝉，不由自主地退出去。”

“百般无聊中，杨戬又开始了重聚真元的尝试。他的身体已残破得无法恢复，内息每在支离破碎的经络中运行一遍，都会痛得他生不如死。”

“这般光景持续了许久，直到一位手持着紫玉杖的独臂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床前，手腕一翻，杖尖已抵在杨戬的喉前！”

“独臂人告诉杨戬，他的大哥和亲侄子，已经双双赴死形神俱灭，利用伏羲水镜布下了灭神大阵！”

“而且他们要独臂人来主持大阵，只为向三圣母报一段血仇！”

“杨戬心中震惊，而目光凌厉如刀，倏而紧缩！”

“身为司法天神多年，他知道那伏羲水镜是古大神遗物，虽然并非凶器，但若以它为阵眼发动灭神大阵，则纵然是三清四御陷身其中，怕也只能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独臂人将杨戬视为自己最重要的对手，昔年三圣母以宝莲灯灭了九灵山妖物满门后，独臂人便想动手，却被杨戬拦下。”

“杨戬自觉三妹的确做的过了，却又不肯让对方伤了妹妹，因而约定，在独臂人战胜杨戬之前，不得找三圣母寻仇！”

“此时，却是箭在弦，不得不发，只好来向杨戬说明原委。”

“他说：杨戬，半年后你该恢复一战之力了。所以在发动阵法时，我会给你一个机会，那算对我不守承诺的补偿！只是我希望你知道，那一战，你并无胜数。而你的付出，却未必能得到任何回报！”

“说完，独臂人策杖起身，浓烟从足下腾起，将他隐回黑暗之中。”

“来得突然，走得也毫无征兆。杨戬沉思许久，无声地笑了一笑。”

“半年，确实可以让他重新凝成元神了！”

有茶客听到此处，突然叫道：

“不得了，杨戬要凝聚元神！”

他这一叫，其他茶客齐齐看向了他。

后者意识到，讲桌的牧辰还未说完，就被自己打断，暗道不好。

万一这群茶客把他给丢出去，岂不是亏大发了！

后边的故事还没听着呢！

好在其他茶客也是被这情节整得分外紧张，此时见有人先开了头，连忙不吐不快道：

“不是说法力恢复不了了么？怎的又能凝聚真元了！”

“到底是神界二郎真君啊！”

“哎呀呀，沉香小玉他们怎么办？他们肯定会被这厮报复的！”

“不对吧？独臂人说的很清楚，他要找三圣母报仇，杨戬凝聚真元，难道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吗？”

那道士听不过去，再度发言。

客栈中氛围一滞。

其他茶客哪里没听见？

只是他们已经习惯将杨戬当作坏人。

尽管之前看杨戬那般凄惨，他们已经起了些同情心。

但他们更是夸赞沉香一家的仁善，即便被二郎神那般迫害，依旧愿意收留。

此时却被告知，二郎神不顾自己疼痛，要凝聚真元救三圣母？

这他们哪里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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