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筝战术 (2-1)

自从被原主人从凉州城卖到林海，白魔就是络腮胡手下最优秀的野兽。

艰苦恶劣的雪原生活让他的肌肉像钢铁般结实，犬队中残酷的竞争使他养成了残忍的性格。

他用尖牙利爪帮助络腮胡折磨新买来的狗，抓住每一个机会挑衅不尊重自己的家伙。

他会故意引着那些鲁莽、不知天高地厚、没有在荒野生活过的家伙争斗，并狠狠撕咬它们，在它们脸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疤痕，公开羞辱它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几乎能够听得懂主人表达的每一条命令。

除了主人那根棍子，他什么都不怕，在这片松林中，自己的地位仅在主人之下。

而现在，他察觉到了挑衅，空气中飘来了属于外来犬的尿骚味……

尿骚味极淡，似乎是从极远处飘来，但其中蕴含着同类入侵领地的意思，却让它暴怒。

雪花飞舞，雪地折射残月月光，尽管已是深夜，大地却发出雾蒙蒙的光亮。

白魔在络腮胡解开脖子锁链的瞬间，就像一头准备碾碎入侵者的虎豹，嗖地一声，冲入林中。

络腮胡掏出火折子，点燃火把，将犬队大狗解开。

他往其中一部分体型健壮的狗身上套上雪橇绳，同时发出频率不同的呼哨，指挥剩下的猎狗跟在白魔之后。

白魔、三四只身条细长的猎狗、雪橇连缀成一条运动的线，在松林中快速穿行。

络腮胡将松脂火把插在雪橇上，灌了一口烈酒，吐出口寒气，自言自语道：

“等抓到红眼魔，得好好驯驯，可不能再像白魔似的，性子歪了，其他狗见了就害怕，根本没法带队拉货。”

……

半柱香时间后，雪橇速度却慢了下来，络腮胡发现，之前狂奔的白魔发出一声愤怒的狂吠，随后开始绕圈，片刻后竟往营地方向狂奔。

等络腮胡到了那处，才发现一只散发着尿骚味的雪兔尸体躺在那里，雪兔周围尚未被雪沫覆盖的犬足印记古怪至极。

他跳下雪橇，蹲在地上，定睛看去。

周围似乎有一只四足动物和一只两足动物同时存在的足迹。

“要么是直立行走，要么是前腿较短不受力，莫非狼犬还有只狈配合，可是狈往往只存在于大狼群中，怎么可能单独在靠近人类生活的区域活动？”

络腮胡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预感，忙跳上雪橇，扬起套索，抽打雪橇犬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前进。

“不愧是快要成精的畜生，竟知道调虎离山，可你除非是传说中化出人手人足的妖怪，否则就凭你一张嘴，能作出什么妖来！”

……

在发现络腮胡的老巢后，李南山先是观察半晚，外悄悄退走。

等到了估摸好的距离，才又抓了只雪兔，淋上尿液，丢在林中，并在周围先用四足正常奔跑，再将雪兔皮套在前脚，刻意换了几个方向。

等凭借夜视发现营地动静后，他则先跑到数百米外大松树下，蹭上松脂，再就地一滚，用雪沫彻底洗去尿味，暂时遮掩气息。

而后绕了一个大圈，全速冲刺，在营地追出的众犬还未反应过来前，再次赶到了营地。

只是为首白犬的速度有些超出李南山预料，他看着正在快速逼近的犬队，不再犹豫，进入营地。

他之前在营地周围小心观察了半晚，确定木屋中没有其他人，此刻仍留在营地周围木笼里的，只有三只大狗。

受了惊的狗从木笼中冲出来，一齐扑向狼犬。

这些狗目露凶光，呲着长牙，流着腥臭的口水，不管不顾疯狂前冲。

狼犬体型几乎是它们的两倍大，一头将冲的最快的大狗顶翻，在它还未起身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到它的身上，一口咬住了其喉咙。

剩下两犬中，体型较弱的那只仿佛受到了惊吓，随即呜咽一声，夹着尾巴缩回木笼中。

另一只灰犬则嗥叫着，朝狼犬后腿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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