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可还想学？ (2-1)

正在引燃篝火的白魔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

老狼拿起山神幡和山神印，仔细打量着道：

“你这是把戎人大祭司的哪一个徒弟吞了？”

李南山嘿嘿一笑道：

“您老法眼！那人自称纳兰擎苍，手段古怪，能驱使神甲力士，不过身子骨弱，我走运近了他身，一口将他咬死了，这一身伤，也是那时候受的。”

“我之前担心他师傅有法子跟踪这玉片，所以自己藏了，没敢告诉我兄弟，想着您要是知道此物用法，也能给我俩讲讲，让我们长长见识。”

老狼指尖轻轻划破掌心皮肤，用沾满鲜血的右手将山神幡举起，李南山曾在纳兰擎苍身上见过的阴风从幡面涌出，在寒夜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纳兰擎苍是我老对头的大徒弟，你杀了他，算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老狼将萨满利用神道修行的道理简单给李南山讲过，继续道：

“萨满只是小道，这山神幡其实就是阴魂幡的一种，供阴魂鬼物在幡内修行，一身本事都要靠幡中阴魂施展，你说的那神甲力士，应该只有神奴境界，与人族修士蕴灵期和咱们妖族中的小妖境差不多的水平。”

他满意地点点头，收起山神幡涌出的阴风，夸了李南山两句：

“你仅是妖兽，按理说就算是神奴，杀死你也完全够用，但萨满毕竟不是真正的神道，这才被你钻了空子，不过也足以说明你做事果决。”

“妖兵之前没有灵念，无法法力外放，这人族的法器，只能用这种血炼法凑活着用了，此物于我有用，我就不客气了。”

老狼将山神幡丢进嘴中，放入胃袋，又把山神印还给李南山。

“这玩意你自己留着当个纪念吧，神道香火不是正常生灵能玩的，我也不知怎么用。”

李南山略有失望，本来还想从老狼着打听些天庭情报，可看他的模样，所知应该也不多。

其实仔细想想也很正常，按照模拟器时间轴，此时正处于神诡大明末期，人界与天界的沟通似乎变得极其困难，神仙显灵已经变成了极其罕见的现象，不像西游世界，漫天神佛时不时地就化身下界一番。

……

天黑夜冷，谷深枭鸣。

山坡背风处的山石前，一堆篝火带了些暖气，驱散了周围寒意。

三妖围着篝火，吃着鹿肉，老狼脸上的愁苦也消退了些。

“这方圆近千里内，开智妖怪估计不超过五指之数，咱们三个凑到一起不容易啊。”

老狼随手丢出鹿腿骨，抹了抹嘴边的油道：

“几十年前，这片山林中还有头老熊，可惜被戎人大祭司杀了，等我赶到时，已经于事无补，只能那人斗过一场，各自负了些伤。

从那以后，来林海深处的人族越来越多，戎人到处焚烧山林，建立村落，我本不愿意挑起争端，可谁知有人发现了野狼沟的金子，把凉州城的淘金者都引到这了，这些人比戎人更坏，不加节制猎杀野兽，砍树挖山，我若是不管，只怕这野狼沟也得被他们毁了。”

老白狼表情有些落寞，叹了口气：

“可是斗过几场才发现，想要守住野狼沟，实在不容易。”

白魔被他情绪影响，不解地问道：

“作兽时，也没这些烦恼，现在想的多了，烦恼也就多了，你说现在这种情况，寻几个能交流的同类都困难，浑浑噩噩地活着，有啥意思？”

与还能回到西游世界的李南山不同，白魔就像是快要灭绝种族最后的遗留，刚刚踏入修行，就看到了尽头，前路已是悬崖峭壁，身旁却没有同行同族。

“多找些貌美母兽，多生崽，总归能生出能开智的崽！”

李南山开着玩笑安慰白魔。

“活着有时候挺没意思，有时候又很有意思，只要不是被人拿着法器堵到窝里，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再死，要不然就好好活着。”

此时的老狼不像是个经年妖怪，反而像个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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