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感谢日 (2-1)

走出执法厅，蒙尼与尼恩紧跟在文斯后面。

一路上，蒙尼都在观察街边的人与物，他想看看感谢日那天，周围都有些什么不同。

可他看了一路，都没看出与平常有什么区别。

难道真的是去教堂祈祷诵经？

三人经过了舞步走廊，来到了尖啸。

尖啸，是一座海克斯升降机，是一座行驶于皮城与祖安两地的最大交通工具。

它的名字之所以称为尖啸，有一个说法是因为里面闹鬼，晚上搭坐时会听到亡魂的嚎叫。

当然也有另一个说法，就是尖啸的顶端有一座孤狼铁像，而这座铁像到了夜晚则会活过来，然后对月嚎叫。

但大多数皮城人都不以为然。

他们认为，之所以命名为尖啸，只不过是因为到了晚上，升降机运行时，产生的风与晚风相结合，形成一股股的强风，然后会在城市下方的大裂谷中徘徊，传出阵阵呼啸之声。

三人随着人流走进尖啸，然后在中层客舱选了个位置，坐下。

“升降机即将下行，下一站，边境市场。”客舱内，响起了一道女性的广播声。

这声音甜美而温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嗲嗲可爱的女生。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尖啸启动了。

轰隆一声，尖啸嗡嗡作响，然后叽嘎叽嘎地沿着三根垂直地面的纵轨缓缓下降。

来到皮城一个多月，蒙尼还是第一次乘坐尖啸，所以坐在客舱内的他，正好奇地四处探望。

不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现象。

这里有三层客舱，上层客舱的乘客都是穿得光鲜亮丽、花枝招展。

中层的乘客大多都是穿着朴素，简单。

而下层的乘客穿着则是或老旧，或破烂。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流一进客舱，就很自觉地分布在这三层里，绝不乱窜。

浏览完舱内，他紧接着望向窗外，发现整个祖安尽收眼底。

纵横交错的排烟管网在雾霾烟尘下若隐若现，攀附在沟壑上的建筑景物很有蒸汽朋克的风格。

“怎么了尼恩，你不舒服？”看了一会儿风景，蒙尼突然发现尼恩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其实一路上，蒙尼就察觉到尼恩一直都心不在焉，只不过此刻更加明显了。

“我...我没事。”尼恩摇摇头。

“真的没事吗？”蒙尼关心地再次问。

“不用管他，每次感谢日轮到我们工作时，他都是这副母亲去世的模样。”文斯用很鄙夷地语气插了句。

每次都这样？

蒙尼忽然联想到今早阿尔组长说过的话——尼恩这个真废物，这么简单的工作学了好几次都不会。

“文斯，感谢日是什么节日？我们又要做些什么？可以透些底吗，好让我有点心里准备。”

原本猜想今天是去教堂祈祷诵经，又或者是去教堂巡逻看守，维持秩序。

但看到尼恩现在的这个情况，蒙尼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感谢日是个特殊的节日，等到了我们工作时，你就知道这个节日的含义了。”文斯卖了个关子，“至于我们要做些什么，你待会就知道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蒙尼就不再多问。

不过蒙尼感觉到，文斯在回应他时，语气好像有点得意？

而且，自从他们三人提到了感谢日这个词后，蒙尼总感觉到有不善意的目光扫向自己。

但在他想找目光的来源时，却发现什么也找不到。

心理作用吗？

这时候，蒙尼脑海中又忽然浮现马克斯说的另一句话——待会工作时记得跟紧文斯，别乱走，不然文斯很难照看好你。

看来这次工作真的不是那么简单，需要多留点心眼。

尖啸在下降，很快就到了边境市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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