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听到了从这个方向传来的哨子声?”
眼前杂草乱摆,沟壑相交,完全不像适合通行的路。
向飞扬肯定的点头,目光遥遥穿透黑黢黢的丛林,表情显得格外严肃。
见他这副模样,云枢书猛地握住已经抛至半空的木哨,内心十分纠结。他们出门前发现林姑娘早就不见,只剩下蓑衣和斗笠,半句话没留下。按照前天晚上姑娘大惊失色以及显而易见已经浮于表面的不满,他们决定识趣的自我滚蛋。只不过环视一周的向飞扬相当高兴的表示林姑娘收下了自己的礼物——那枚木哨,这让一早从角落捡起哨子暗地把玩的云枢书异常无语。
琢磨着如何打破少年心满意足的好心情的同时,云枢书明目张胆的抛着手里的木哨,猜测什么时候少年才能发现惨烈却又无比真实的现实,比如林姑娘一点儿都不欢迎他们,更不想再见到他们。
至于让少年自己发现,属于云枢书本人的恶趣味。
只不过事情的走向逐渐离谱,向飞扬坚称要从脚下这条乱七八糟的不能称之为路的草间缝隙穿过,因为前面有林姑娘吹响的哨声。
嘿,是把我当成聋子还是傻瓜。
但是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的不止向少侠一个,还有面无表情,说不清到底是不以为然还是将错就错的韩错。
按照武力值排序,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发表意见,云枢书郁闷的握紧手中的木哨,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莫非昨天晚上这家伙送了两个哨子出去?
“前面有什么东西不?”
路难走,所以时间尤为漫长,云枢书忍不住四处打量,朝前头的勇往直前的两人高声问道。
黑伞很活跃,小殊轻快的回应:“当然有,前头有几个新鲜的飘来荡去的怨魂,再远点还有二十来个密密麻麻的……哎呀,蒸发了?”
女孩子的声音没有人能听见,但他们确实不约而同停下,连带气氛都在一瞬间凝结。
视野被璨目的银白全部占据,巨大的光练从天空中的乌云旋涡冲泻,即便反射性的闭上眼睛,眼眶中仍旧充斥着刺目的光。与此紧接着的是巨大的雷声,轰鸣在耳边,云枢书敢打赌,这道光还是闪电的玩意儿持续了至少两秒。
睁开眼,还是一片白花花。
云枢书的脑袋嗡嗡作响,手里却被塞了一个硬质长柄,冰冰凉凉,份量不轻。隐约可以分辨是韩错的那把伞,撑在头顶,四周的温度和光线都随之低了几分。他使劲眨眼,但无济于事。
“拿着,把眼睛闭上。”
云枢书听话的照做,心里郁闷腹诽,难道在场的那么多人只有我一人惨到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闪电劈瞎了。
云掣听起来有点紧张:“枢书他没事吧?”
“暂时别用眼睛,缓一缓就没事。”
眼睛虽然闭上了,云枢书反复嚼着这几个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状态。他并非眼前一片漆黑,反而能察觉出身前草木的轮廓,地上的沙石泥土,叶子尖的水露甲虫全都清晰明了。就像是原本一幅完整的图景被映在了脑子里,还会跟随人的脚步不断的擦掉潦草的线条,突出重点和细节,若是心有所动,还能一键放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孩子的清脆语调在耳边无所顾忌的响起。
“什么鬼?”
“闭嘴。”女孩子不客气的命令道。
云枢书手腕抖了一下。然后就看见身边的几人全都扭头看他,表情无比鲜活灵动,自带描画重点功能,云枢书连忙将这副瘆人的光景甩出脑袋,催促道:“没事没事,继续走。”
“你是伞中灵?”
云枢书小声询问。
“猜对了,我附到了你的眼睛上。”小殊心情不错,对于难得的聊天对象抱有十二分的热情,“你的眼睛被闪电烧伤,现在还在发烫,大黑伞能让你恢复的快一点。”
云枢书内心犯怵,听到烧伤两个字差点又蹦跶起来,赶忙压下去:“哦,那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小殊。你叫云枢书,咱们是不是挺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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