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0 故事 (2-1)

“还未请教师父名讳？”

老人摸着下巴上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银白短须淡淡一笑，道：“为师姓杜，十二岁前，我尚未觉醒异能，家人都以小名称呼我。十二岁时觉醒了这御使雷电的异能，便取了个霸气些的大名——杜雷司。”

“噗——”正在喝水的林念猛地一呛，剧烈咳嗽起来。

杜雷司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取这名字寓指我乃总司雷电之人，虽说口气狂妄了些，但也用不着如此大惊小怪吧？”

“不是，不是......”林念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我是想到了一些，呃，谐音的事物。”

杜雷司呆愣两秒，随后一记脑瓜崩弹在林念额头上，勃然大怒道：“为师本看你一身正气，怎么脑子里尽装着那些腌臜之物？”

“错了错了......”林念连连告饶，两人笑骂一阵，好不容易才算揭过了这一话题。

杜雷司打量着眼前新收的年轻徒弟，这是罗敖的关门弟子，如今看来，恐怕也是自己的关门弟子了。他深吸一口气，道：“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被关押在此了。”

林念微微点头，不自觉地坐正了身体静待下文。

“神洲异能者大致可分为两大派系，一是九氏以及他们统领的异能部，二是道主座下的天道山。只不过天道山一脉人丁相对较少，又隐居世外，故而这万里神洲都算是九氏统辖的范围。”

“除此之外，亦有众多异能者散落于这两大派系之外，其中有不少远逊于两大派系的小门小派，也有如我这般的闲散之人。”

“其实说到底，这些身怀绝技又闲散自由的异能者都是这异能体系中不稳定的因素。只是神洲太大，纵使以九氏的力量也不足以收服天下异能者为己用，只能尽可能将我们这些人登记在册，再以异调局之类的部门机构巡察监视以备不测。”

杜雷司目露追忆之色，道：“我虽是民间中人，却也不愿看有些异能者凭借自身能力作恶的行径，数十年来，凭着兴趣与热血抓捕过不少凶恶之徒，大多是交给异调局处理了。”

“当初，异调局上一任局长洛云山曾邀我加入异调局，只不过我一向自由惯了，又看不上九氏，自然不愿。本以为就是这么闲散地过一辈子，谁知到老了遇到一件躲不过的不平事。”

“一年多前，扶桑影众七本刀之一的源赖信治在许氏家主的邀请下秘密造访神洲，目的是协商日后异能部与影众合作对付神教团一事。”杜雷司轻蔑一笑，道：“若是办好了这件事，许临山便能无可置疑地拿到三个部长席位之一。”

“影皇座下的七本刀？”林念微微皱眉道，“我记得四位已知姓名的七本刀中没有这个源赖信治，难道他是那其余三人中的一个？”

“非也！”杜雷司摇头一笑，“严格来说，源赖信治是‘前’七本刀，毕竟他已经被为师斩杀于青枫浦，化作一片飞灰了。”

林念大吃一惊，眼睛微微发亮道：“师父您杀了他？”

杜雷司脸上笑容淡去，露出一抹厉色，道：“他该死！”

“源赖信治造访长安期间，我恰好也在长安。虽然我一向看不上这群卑鄙狠辣之徒，不过也无意破坏许临山的谋划。谁知，有一日那贼人夜游长安之时，看上了一名神洲女孩，调戏不成便心生恶念，出刀将其杀害。”

“什么？”林念感觉一记响雷在脑海中炸响，睚眦欲裂道：“他怎么敢？！”

“此时当时被人目击，短短几日间长安的异能者圈子里大多知晓了此事，我也是其中之一。许临山那老畜生以‘大局’为名，妄图将此事强压下去，给了那女孩家里一笔巨额补偿，又迫使他们承认是那女孩出于好奇，想抢夺源赖信治佩刀合照，不料过程中误伤自己，最终不治身亡。”

“此事一出，异调局几乎哗变，众多专员以及民间异能者无视许临山通过异能部下达的命令，自发在长安追杀源赖信治。那狗贼恐怕也没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连续数日只敢瑟缩于扶桑使馆中，不敢出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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