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联邦逃犯 (2-2)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他语气平静地试探沈溪，四肢的动作却变得极为僵硬。

沈溪果然从这冷淡的态度里分析出了恐惧，于是更加确信自己已经完全拿捏了眼前的下属。

面对一个心生恐惧的人，过分的高压可能会产生反效果。他跟了时言一路，并不是为了抖威风，之所以强调对方联邦逃犯的身份，就是要得到对方的屈服。

“……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本事。只要你乖乖地按我的吩咐行事，我自然不会把你的秘密抖出去。”

沈溪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面具男子的肢体语言。

——后背紧绷，撑着洗手台的手青筋冒起，似乎随时就好掐住自己的脖子。

“别妄想对我动手……别忘了，我的黑匣系统保存着整个部门员工的动向信息，如果你对我动手，调查员一看黑匣就会发现凶手是谁，到时你的身份也一样瞒不住。”

时言在心里默默吐槽：“你想多了……你这身装备够打我十个。毕竟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子，在危险面前只能瑟瑟发抖。”

见自己的属下始终不说话，一肚子坏水的宣传部部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走上前拍了拍下属的肩。

“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只要你把戴琼斯婆娘做掉，我就替你永久保守秘密。你的行动记录会被我抹除——我有这个权限，你只管放手去做。”

“叮。”

部长话音刚落，时言的脑海中就响起一个声音。

【沈溪向您发出交易邀请，请问您是否接受？】

这是——

时言的瞳孔微微一缩，立刻不动声色地打开了自己脑海中的光屏。系统提示的话语横在屏幕中央，下方有两个选项——“是”、“否”。

【旅人的钱包】技能发动了。

“如果答应以后，任务失败会如何？”

感应到玩家的问题，光屏中央的交易提示自动切换成了答疑——

【若契约达成后任务失败，系统将收取玩家交易价值等额的灵魂作为惩罚。】

“交易价值等额的……灵魂？”

时言对这个抽象的词汇感到费解，如果是讨论艺术品的灵魂，那他是个行家。然而现在他在一个赛博游戏里。

“灵魂具体指的是什么东西？”

【玩家的灵魂代表能力、记忆、精神力、力量、承诺、信仰。缺失部分灵魂不会造成玩家的死亡，但若失去的灵魂过多，玩家可能会面临精神、健康、社会能力和身份认同的崩溃】

“那如果任务成功了呢？”

【任务成功后，与玩家达成契约的人成为债务人，将无条件将其承诺转化为‘灵魂钱币’，存入玩家的钱包。只要钱币存在，债务人将严格遵循其承诺，背负债务，直到玩家将钱币兑换为对方的能力、记忆、精神力、力量、承诺、信仰，债务消失为止。】

时言：“……”

原来我的破烂钱包，竟是这样的好东西。

真是的，不早说，差点错怪你了。

难以抑制的笑容昂扬在面具之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沈溪皱着眉头，又拍了拍下属的肩。

“你听见了没有？”

“啊？什么？”时言下意识地问。

这个人！

电子眼剧烈收缩，沈溪那张得意的面孔倏然发黑。

“三天时间，杀了戴琼斯婆娘！否则死的就是你！”

害，好烦啊，就这点破事。

“可以。”时言一边答应，一边用意识在光屏点下了任务选项。

视野中的红光逐渐消失，发现了宝藏的诈骗师开心地笑了。

“看来，我暂时解除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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