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觉悟（中） (2-1)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八分光轮的锯齿抵达了路西菲尔紫黑色的脖颈皮肤，成败在此一举。

“擦啦！”

光轮与暗紫色的薄膜碰在一起，蓝色的锯齿碎裂开来，听起来仿佛希望破碎的声音。

“真是狡猾的小东西……”

可惜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有着防护全身的护盾保护，灵烨汇聚最后能量的八分光轮无法伤害到路西菲尔的身体，连破防都做不到。

路西菲尔并未动怒，他在心中为灵烨举动中反映出的果断和机智而鼓掌。但越是欣赏灵烨临危不乱的决断，路西菲尔也越发坚定了斩草除根的想法。

一脚踩上灵烨的腹部，路西菲尔把末日审判之剑往身下之人的侧胸部扎入得更深一些，同时摇晃剑身扩大伤口。他感受着灵烨的身体因疼痛而颤抖的起伏，如躺在岸上脱离了水的鱼，生机不断消弭。但路西菲尔却没有给灵烨最后一击。

“出来吧，泰罗奥特曼。”

路西菲尔把剑拔出，刻画着华丽纹路的剑刃斜在灵烨的喉咙上方，微微割开皮肤。

“你在看着我对吧，不想你手下的新人送命的话就快出来。我数到三！”

“一……”

【不要听他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你担负着拯救光之国的使命不是吗？带着银河火花去找下一个继承人，把光传承下去！】

灵烨能感受到死亡的逼近，但身体的痛苦反而让他的大脑思考得更为清醒。路西菲尔留着自己的性命来围点打援，逼泰罗现身，意味着他没有发现，或是无法察觉到藏于异空间的火花殿堂。

我才和光融合不到一个星期，从沉没成本来说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二~~”路西菲尔抬起剑身。

知道了父母还活着，又经历了唯一亲人的离世，灵烨已经想开了很多。有过执着放下执着，有过牵挂了无牵挂，连死亡都不再是难以接受的事。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能多活几天，以奥特曼的身份和儿时的英雄一同为守护世界世界而奋战过，真是赚到了。

【答应我，不要从火花殿堂出来！泰罗，这是我一生最后的请求！】

泰罗没有回应，但灵烨可以感受到对方紊乱的意念波动，宛如在十八层地狱里受苦，在油锅里煎熬，于刀山上打滚。

友情和责任的较量，泰罗在痛苦地做着选择。

“三！”

路西菲尔毫不犹豫地扬剑砍下，看着迎面而来的剑刃，灵烨倒是替终于可以从纠结中解脱的泰罗松了口气。

剑停住了，灵烨的脑袋并未和身体分家。

杀死脚下的小奥崽子并非路西菲尔的首要目的，杀死泰罗才是。要是让宇宙警备队的教官逃掉，不知道会训练出多少新兵。

“堂堂的奥特六弟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跟你的哥哥们比起来差远了。”

路西菲尔嘲讽地说道，把手伸进长袍的袖口中摸索起来。牧师袍的袖口似乎是个储存物品的收纳空间，很快，路西菲尔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枚银色的小球，一件残破不堪的红披风，半截弧形残片，一小段箍状金属，一把雪亮的断刀，以及五枚灰色的计时器。

路西菲尔兴致勃勃地给灵烨介绍他的收藏，如数家珍的点评这些战利品。

“这是佐菲奥特曼肩上的勋章，初代奥特曼的警备队披风，赛文奥特曼的头标裂了，我捡了一枚碎片。这段金属是杰克奥特曼的手镯上的，当时集合了五位君主的力量才把它打碎。还有这把断刀，艾斯奥特曼用它砍了我们不少手下，但最后还是刀毁人亡。”

路西菲尔的语气充满了惋惜：“他死前还想握住一个姑娘的手，名字好像叫夕子来着……”

路西菲尔口中称颂着奥特五兄弟的英勇，可灵烨没有觉得有与荣焉，相反，他心中一片冰凉。满脑子都是四个字——杀人诛心！

该死的家伙，竟然……

和泰罗的精神链接突然断开，灵烨的心和吊了一整桶水一样直往下沉，他知道路西菲尔达成了自己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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