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已经回了一趟家,发现那两个道官的尸体还在土坑中,便放下心,来到县衙“自首”。
阎婆并不知道宋江杀了自己女儿,虽有些怀疑,但见他在女儿尸体前哭的那么悲切,心中也就释然了。
但此刻上了公堂,见识了县令的威严,顿时害怕起来,因担心诬告被识破,装作气愤的模样,喊叫道:“杀人贼在这里!”
县令早听厌了,他本计划晚上与几个精通文墨的戏女论道,可恶的是这些小民扰了他的清净,此刻再也不想忍耐,便喝道:“婆子闭嘴!宋押司是不是凶手由本官判断,何须你多嘴!”
阎婆道:“他正是凶手。”
周围衙役也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这宋江为人急公好义,上下爱敬,满县人没一个不敬服他,他们自然不肯信这婆子乱说。
宋江见此,心完全放回腹中,缓缓开口,“阎婆,我好吃好喝待你们母女,为什么要诬陷我?”
阎婆受此逼问,一时哑然,张文远却在旁边叫道“宋押司,杀人须得偿命,我们亲眼所见,你不要狡辩了!”
宋江听此言大笑,“你们看见我杀了人?那我如何杀了人?”
“你用刀,不,用手……”张文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倒逼问“阎婆,宋江如何杀人,你快细细说来!”
原来这二人只想着宋江行为如何诡异,婆惜死亡如何蹊跷,却没根本不知道她如何而死。
“我早上出门她还好好的,中午回来就死了,定是你杀的人!”阎婆心里也没底,这个张文远没教她啊!
恰此时,仵作再三看验得,已经查勘清楚。
那女子生前项上无勒痕,体表无伤,无中毒迹象,死于内疾,具体死因还需数日剖开检验!
因此事紧急,便先来禀告,而尸首放入棺木中,寄放寺院里,来日再验。
宋江冷笑,他敢回来,便是知道仵作验尸,无法查出阎婆惜死亡与自己有必然的关联。
虽然尸体上有种种疑点,如拖拽的痕迹、扭曲的面容,但自己乃是衙门“自己人”,没有确切证据,一般糊弄过去了事。
县令觉得案件糊涂,后院的美人们应该等久了,便想退堂,来日再议。
张文远还不甘心,若是今日放过宋江,可能就没有下次开堂的机会了。
“大人,卑职还有要事禀告!”
县令本已拿起惊堂木,就准备退堂,又被他这一嗓子打断,脸色发冷,“速速招来!”
“我与那阎婆惜已有暗情,定是宋江察觉此事,因此杀人!”
众衙役一阵惊呼,虽然他们是专业的,升堂时要保持肃穆,但这宋江与张文远都是他们上司,双人揭丑于前,顿惊众人。
此时并不隐秘,过往也有过风闻,便是刚刚见张文远死咬宋江不放,也有这方面的猜测,但等到当事人亲口承认此事,还是引起一阵惊呼。
县令也一怔,大宋的文人对情事看的极开,便是将小妾赠予友人,也是一番美谈,但背着同僚与小妾偷情,却犯了众忌,一群人顿时心生鄙夷。
宋江此时也装作激愤的样子,“张三,我素日对你仁至义尽,没想他你却与婆惜做下这等苟且之事,难怪你咬着我不放,怕是我妾婆惜因你而死,你却欲要栽赃于我!”
这话本是因愤而发,但众人出于对弱势者的同情,顿时信了三分。
县令见平日爱吏今日被诬陷至此,难免心痛,拔出令箭丢在地上,“阎婆与张文远,无证诬告,各打十大板,阎婆惜案待其死因查明后再审,退堂!”
张文远还想挣扎,但几个壮吏已经上前,将他连同阎婆押下,一会便传来棍棒声与哭叫声。
退堂后,县令亲自安慰宋江几句,又悄悄收了二十两的银子,藏进袖袋,便匆匆往后院去了,毕竟他的“道友”们还等着他!
宋江又向主薄递了五两银子,其余小吏也都有份额,又约下三日后郓城最大的酒楼吃酒,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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