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复亨 (11-1)

李复亨八十岁的时候才考中进士，被任命为临晋主簿。有一次他护送官马入府，夜晚投店住宿时，有贼人竟将官马全都杀死。李复亨说：“不想盗马获利却将马匹杀死，定是与我有仇的仇家所为于是他向客栈老板索取全部住宿旅客的名单，现其中有位同乡，所携带的行囊中有把利刀于是李复亨就对同乡说：“如若刀刃曾沾有马血，经火煅烧，刀刃就会变成青色。”同乡听了，只有俯首认罪，果然是受仇人指使而来。不久李复亨被荐举擢升为南和令，发生一件民家牛只被人割下牛耳的凶案。李复亨命牛主人牵着牛绕村一周，走到一人面前时，牛儿忽然惊慌跃起。经讯问，那人果然就是割牛耳的真凶。李复亨命牛主人将此人押回府。经审问，他供述出是一位姓刘的富商所为，他说他收买人心，要将牛儿斩尽杀绝。

牛主人说：我家小儿虽然顽劣不堪，但从未谋害过乡邻啊，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李复亨说：牛主人，此人所作所为，你不是不知道。此人贪婪成性，又不懂礼节、不守规矩，这样的人怎么能担任重任呢。你且放心，此人犯下如此滔天之罪，定然逃脱不了法律制裁，我必定会严惩此獠。牛主人还是不放心，说：老爷，我家小儿虽然顽劣不堪，但也不会去杀人啊。你看能否宽限些时日，让我家小儿查明此案。李复亨冷笑说：牛主人你可知道此贼是何来历？他是临汾县太守王忠嗣的私生子，你让我怎么宽限？牛主人一愣说：他是王太守的私生子？他既是太守公子，老爷何不直接禀报朝廷，或者派衙役将他抓捕归案岂不更好。李复亨说：本官不是已经派人将他抓捕归案了吗？牛主人一愣，他知道自己家的小儿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但也不敢冒充太守公子，所以说此人是假的：原来如此，老爷果然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抓住了他的把柄。那此贼是否还留在牢房中？李复亨说：不仅他，还有那个叫王勇的小伙计也被抓了进去。牛主人说：王勇是什么人？李复亨说：这个小伙计是临汾县县太守的私生子，本官早已经查探清楚了。牛主人说：这个人是该杀，如若不是他，我家小儿岂会遭遇此难。

李复亨听他口气有些松动便继续说：牛主人，你且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家小儿洗刷冤屈的。你家小儿如今虽然在牢房中，但他也并未受苦，我会让他少受点皮肉之苦。牛主人说：那就多谢老爷了。李复亨说：不用客气。牛主人，本官还有事先离开了。

他离开牛主人家之后并未返回府衙，反而来到了临汾县城东郊的一处宅院之中。

宅院门外，几名守卫看守宅院的大门，他们见到李复亨走了过来，急忙跪拜行礼：参见李郎君。李复亨问：门外有没有人？其中一名守卫说：有两个小乞丐在那里打扫宅院，其余的人都休息去了。李复亨说：你们两人去把那两个小乞丐给我赶出去。两个守卫答应了声，立刻跑去驱逐那两个小乞丐。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名小乞丐就被赶了出来，那名守卫说：你们两人，还不滚远些，别脏了本官的眼睛！

那两名小乞丐见状，吓得急忙逃跑了。

李复亨进入宅院，径直往内堂走去，来到堂内之后，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坐在正堂中间的椅子，看到李复亨进来，他急忙站了起来。李复亨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问道：你是王勇吗？白衣男子恭敬地点头称是。

李复亨说：那个王勇，你今天来府衙所谓何事？白衣男子说：李郎君，我是来找我父亲的。李复亨问道：你父亲是谁，你找他所谓何事啊？王勇说：回李郎君，我父亲是临汾县县太守王忠嗣之子王勇，我今日来此是想求李郎君帮个忙？李复亨问：帮忙？你是说让本官帮你杀了他吗？王勇点了点头。

李复亨问：杀人，为何不直接去刑部告状？王勇说：告状，告状有用吗？如果真的告到刑部那里，恐怕连我父亲也难逃其咎，所以，小儿才斗胆前来求助李郎君，请求李郎君救救他，他也是一时糊涂啊！李复亨问：那么，你父亲现在在哪儿，我有些话要跟他谈谈。

我父亲他在后山，请随小的来。王勇说。李复亨点了点头。王勇便带路带着他来到后山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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