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海面 (2-1)

2022年，09月06日，午九点，马修纳城靠近海边的一片空地，一辆直升机的驾驶舱中，

孔月瘫坐在驾驶座，涂乌则是坐在副驾驶座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平板电脑，这台电脑是直升机发现的，而且没有锁。

海边看去没有怪象出现，所以他们就待在直升机里休息了片刻，他们到达这座城市的时间是午七点，从高空俯瞰下去可以看见这座城市也基本沦陷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这座城市并没有出现像是洪荒，暗黑世界树那样的超大型怪象，因而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他只是刚刚用电脑连接网络，就能够收到从各种各样的爆炸式新闻，他不用想都知道和迪特律城发生的事情有关。

而且不仅是迪特律城，在短短一天之内，这样的现象蔓延到整个世界，不管是亚洲还是欧洲，非洲都难以避免。

关于玩家和怪象的存在都得以讨论，目前出现的玩家和普通人的比例似乎是一万比一，也就是说一万个人里才会出现一个玩家。

这些所谓的玩家现在被寄托于人类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因为他们的存在象征着一种可以无限进化的个体，甚至进化到跟那些巨人能够比拟的程度。

除此以外的普通人类也就只能够在警方的保护下苟且自己的性命，不可能像那些玩家一样源源不断地通过猎杀怪象提升等级，得到新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现在通过网路的论坛可以得到几点确切的情报，你想听吗？”涂乌瞥了一眼低着头沉思着的孔月，开口问道。

孔月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沉默，静静地望着脚下的底板。

“第一点情报是，玩家在达到四级会解锁商店的功能，也就是说我们昨天打败那只哭泣鬼面得到的金币是有用的。”涂乌边说着，边观察着孔月的神情。

特别是他念到哭泣鬼面四字的时候，孔月的眼角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那么第二点情报.......”涂乌言至一半，就被孔月打断了。

孔月扶着自己的额头回道。“有点累，可以的话让我安静一下。”

涂乌轻叹了一口气，扶着下巴，有些无奈地问道：“那位什么，鸿霍警长，他和你的交情很深？”

“他把我从孤儿院带了出来，看中我的才能，培养了我，教会我生活下去的意义。”孔月的眸光有些疲惫。

“但是你开枪后的反应很平淡，”涂乌回想了一下，说道，“虽然说你开枪前的反应很激烈，但那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演出来的一样.........”

“随便你怎么理解。”孔月额前的发丝盖住了她的双眼。

“让我猜猜你开枪的时候在想什么，你认为自己应该感受到愧疚和痛苦，但是你没有那样的感觉，相反你觉得他的死似乎对你造不成什么影响，你却努力地想要让它造成什么影响，”涂乌打了个呵欠说道：

“你感觉，能够对着自己的恩人那样轻而易举，轻描淡写地扣下扳机是一件与道德违背的事情，但对你来说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所以进一步你察觉到了自己是一个怪物，缺乏共情能力的怪物。”

“比起精神病人，你更像个精神医师，”孔月沉默了两秒，平静地回视着涂乌，“但请不要随便解读我的心理。”

“如果我曲解了你的心理，你的反应应该更激烈一点，你的反应就好像是默认了我说的话。”涂乌说道。

孔月捏着下巴思考了两秒，“可能就如你所说，我察觉到了自己可能有些缺乏共情的情绪，还有和别人产生联系的能力，前辈对我很好，但我......”

涂乌打断了孔月的话：“我觉得有句话你该听听，来自某个大哲学家。”

“所以，是什么？”孔月有些迷茫地问道。

“去他娘的共情，联系，道德，人活着就是为了自己，短短的几十年你难道想天天看着其他人的目光生活，这是在变相抹杀自己的生命。”涂乌一本正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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