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使站在那里都傻了,自己来这大宋国出使也好几次,那一次宋人不是客客气气的迎来送往,自己在宋国感觉就是高人一等,怎么眼前的这个枢密院的礼房主事就敢对着自己咆哮!还说要废除檀渊之盟,还要联夏攻辽!这尼玛不是崴泥了嘛。他这次出使正式的使命是来告知辽皇的祖母病逝,就是来报丧的,让大宋多加岁币是他自己的主意,他原想着宋人惧怕辽国,自己如果能让宋人多给些岁币,回去辽皇必然会大大的封赏自己,可现如今,宋人翻脸,恐怕连之前的岁币都保不住了,这回去辽皇非把自己撕碎了不可!
但是虎死不倒架,他依旧嘴硬的对唐知远说道:“这是唐主事的意思,还是宋皇的意思?”
唐知远心里咯噔一下子,他这番话是赵仲铖告诉他的,可不是官家说的,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能反悔收回,于是冲辽使一摆手,竟然不理不睬,自己走了!
辽使见唐知远不理他,心里更是慌乱,也不多说话,直接出门就奔皇城而去。
而此时的皇城崇政殿中,赵祯正和几位宰辅共同商议国事,他也把赵允让的奏疏给了几位重臣传阅,想听听几位重臣的意见。
文彦博此时是政事堂首相,第一个看完,他摸着自己的胡子,不发一言,富弼是次相,第二个看完,看完之后,击节叫好:“汝南郡王这个主意大妙!大涨我大宋的志气!”韩琦也连连说好:“辽人欺我大宋久亦,此计若成,则辽人必然不敢放肆!”
只有枢密使宋痒看完之后,对赵祯说道:“此计乃祸国之计也!那西夏乃我朝叛逆,不过西贼耳,我大宋如何能与其联手,如果联手,那岂不是要承认西贼的地位吗?西贼称帝,我大宋认是不认?再者说来,如果辽人真的一怒兴兵,我大宋北线尚未做好应敌的准备,如果西贼不愿,凭我一国之力,怕是难以抵挡辽人铁骑!臣请陛下申饬汝南郡王!”说完,拜倒在地。
赵祯还没说话,那一边怒恼了韩琦,韩琦大声说道:“宋公序此言差亦!汝南郡王也是我大宋宗室,为国建言岂能加罪?更何况辽国是我大宋的心腹之患,岁币更是我大宋之耻辱,有志之士无不想废除旧约,收服燕云,就算真的与辽人打一仗又如何?先给西贼一点甜头,联合西贼击辽,怕是辽国也不好受!宋痒,你执掌枢密院,掌管我大宋兵事,岂能如此没有志气!”
宋痒抬头看着韩琦,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话:“韩相倒是有志气,却不知好水川之战,我大宋死伤儿郎何在?”
就这一句话,让韩琦差点吐了血,好水川之战是他的心头伤,当年他镇守泾州,李元昊攻打怀远,他率大军前往,结果一天时间,在好水川,两万大军被李元昊全歼,兵败回城的时候,有数千阵亡将士的父母妻儿拦住他的马头,哭喊的问他:“我等儿郎随韩招讨出征,而今韩招讨回城,我等儿郎何在?”韩琦掩面而泣,踟蹰不前,从此好水川之战就成了韩琦内心的阴影,加他的好友,庆历新政的发起者范仲淹黯然外放,他从此就变成了不言兵事的韩相公,只是今天赵允让的这份奏疏却让他重新捡回了自己心中的激|情,却没想到宋痒却提起了好水川之战,他一时无言,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宋痒。
赵祯也没想到自己的枢密使和政事堂的次相意见如此相佐,看了看文彦博,毕竟是当朝首相,他还是想听听文彦博的意见。
文彦博还是没有说话,旁边的富弼说话了:“启禀陛下,臣以为韩相所言甚是,臣多次出使辽国,辽国的情况臣还算是清楚,耶律洪基奢侈无度,贵族豪强甚起,其国民心皆乱,耶律洪基狩猎四方镇压不臣,臣以为如果真的断了与辽国之约,耶律洪基也不敢倾国南下,最多是袭扰北方而已,我北线军民枕戈待旦,必然让耶律洪基无功而返。”
宋痒大声说道:“富相此言大谬!北线屡被辽国袭扰,军民皆不堪其扰,加之城防年久失修,我军中精锐如今尽在西线,如果耶律洪基真的率大军南下,北线如何对敌?再说,耶律洪基会不会倾国南下,西贼愿不愿意与我大宋同盟,都是猜测之言,如果事有不谐,国势倾颓,谁又能承担这个责任!”
富弼一时语塞,拿眼去看文彦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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