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分别 (2-1)
“哗哗哗……”
雨下大了。
一老一小两人互相搀扶着终于艰难地走出了这个长得有些让人绝望的山洞。
这黝黑的山洞仿佛是没有尽头一般……小唯不知道他们走了有多久，但是他们始终看不到光……
但好在他们忍过来了……
……
刚出了山洞，才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和聚集在天空中的无数团黑云，黄豆大小的雨滴就毫不留情的砸向了小唯和外婆，外婆想要弓着腰把小唯护在自己的怀里，结果却差点因为脚滑而跌在地上的泥滩里。
山洞外边的路会更泥泞一点，经常能把小唯的小脚丫深陷进去……要拔很久才能勉强拔出来……
“哗！哗！哗！”
脚下艰难，头上似乎也不怎么好过……
暴露在这暴雨之中，不一会儿，俩人就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
现在是大雨势头最盛的时候，感觉每一个雨点都很有力，有力地击打在身上然后再无声无息地钻进衣服里，只留下一小片一小片深色的水渍，这便是他们作恶的痕迹，他们让衣服变得沉重，让身体变得寒冷……
又淋了一会儿雨，小唯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起来了……
除了自己……
小唯还发现……外婆现在也越来越行动迟缓了……
……
“唉呦……”
在“哗哗哗”的暴雨声中听到了一声呻吟，小唯这才立刻低下头去查看……原来……外婆的膝盖已经肿得老大！
像是两个从膝盖上突出来的馒头还是小皮球……
从外婆那两条如木棍一般细弱瘦长又有些微微罗圈的双腿上顶了出来，看着突兀极了。
……
“啊，外婆外婆你怎么了……”
吓坏了，小唯仰着小脸儿问道，在雨水的疯狂打击下，她有些睁不开眼。
用小手将脸上的泥沙和垃圾残屑全都刮掉，只是夹在手掌和脸颊间的泥沙竟然还有些锋利，手劲儿稍微大了一点儿就把脸上刮得生疼，是那种火辣辣的疼，但即使如此小唯还是要刮，她很急，她必须要立刻知道外婆现在的情况。
在刮掉了脸上的泥沙之后，小唯的眼睛里还是会感到一阵阵的刺痛感，于是她只能眯着眼，就那么眯着，怎么努力地睁也睁不开。
……
“外婆没事……没事……”
靠在一棵歪脖子的老树上，弯下腰来，喘着粗气，用干巴巴的老手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膝盖，企图摩擦生热然后缓解一下老风湿给自己带来的疼痛感，但是失败了。
雨水是冰冷的……湿透了的衣服和手掌也是湿滑的……
无论她再怎么摩擦都不会感受到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热……
暴露在这样冰冷的雨滴里，风湿病只能是越来越严重……
……
“小唯很乖的……小唯会帮外婆揉揉腿……”
小唯说着就要蹲下来去给外婆揉腿，但是却被外婆给拦下了。
“哗！哗！哗！”
在激烈的雨滴中一双褐黄、布满褶皱的干巴巴的老手死死地握住了一只白净的，肉乎乎的小手，小手惊慌地张开来，露出了手掌上的粉扑扑……
像极了一朵在土地上绽放开来花朵……
……
“咳咳！……不不不……小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抓着小唯的手，外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并且外婆现在喘得也很厉害。
“……”
小唯有点不明白，不明白外婆为何不让自己帮助她，更不明白外婆想要她去干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又是什么事情……
“唯唯，你现在还能跑得动……对吧……”
手抖得厉害，晃着颤抖的手，外婆轻轻地摸了摸小唯的小脑袋说道。
“嗯！小唯还可以跑……小唯还可以跑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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