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清算

程蓁回到昭华殿，第一件事便是探望奴奴和轻颜两个丫头，顺便拿走了闻人璟留给她的伤药，同样是女孩儿，看着奴奴与轻颜背上狰狞的创面，苍白如纸的汗湿小脸，很有些于心不忍。

“娘娘赶快回寝殿休息去，我与奴奴这边自有人照看！”轻颜烧了两日，霜白的面色中透着一抹驼红。

奴奴腰臀伤得重，又有些内伤，仍旧昏睡不醒！程蓁不忍心她们睡在大通铺的奴役房，不顾轻颜拒绝，命人将两人搬去了昭华殿旁边的偏殿。

“麻姑，春日宴的事情最后是如何解决的？”她被闻人璟带回来便没有过问事情是否善了，皇上可以为了贵妃对赤忧花过敏而下令焚烧灭绝国境内的所有赤忧花，依皇上宠爱贵妃的程度，恐怕难以善了。

麻姑确实打听到了，于是便同程蓁讲了后续，那日太子带去元极宫的两个宫婢在皇上面前自称是受了贵妃娘娘的指使，在春日宴故意撞翻了太子妃的竹篮替换了含有赤忧花花粉的黄素鑫，贵妃被两个宫婢倒打一耙，当即晕厥过去。

一个是盛宠的贵妃，两个宫婢的话皇上自然会心存疑虑，但那两个宫婢一个出自元极宫，一个竟是东宫侧妃赵云蕾的身边，程蓁又为此事受了杖刑，元极宫与东宫算是全都牵涉了进去，皇上一时无法决断，便将两个宫婢送去了昭狱，可惜当晚便在狱中自刎谢罪。贵妃唆使宫人诬陷太子妃一事最后死无对证。

“贵妃瞧着不像是会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的人，这其中必有蹊跷！不知这想坐收鱼温之利的人是谁？”程蓁若有所思道。

“哼！贵妃宠冠六宫，就连豫王也深受皇上喜爱，皇后多年前因病避入长乐宫，早已不问六宫之事，焉知贵妃不会包藏祸心，这是在借诬陷太子妃折辱太子殿下！”麻姑原本是谢皇后身边的陪嫁丫鬟，后来被皇后调到东宫照顾闻人璟起局，对于宫中如今的形势，自始至终看在眼里。

“虽然死无对证，她们也未捞到好处。”麻姑继续道，“据说，皇上近日冷落且封禁了贵妃的元极宫，责令严查，赵侧妃蓄意谋害，太子殿下将她的位份从良娣降成了宝林，如今赵宝林仍旧跪在朝露殿外祈求殿下，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呢！”

“皇上封禁元极宫何尝不是对贵妃的保护！但是赵云蕾的确罪有应得，无论她是被谁利用，或者有意为之，本宫都有一笔账要与她清算！”程蓁想起轻颜后背狰狞可怖的伤，这笔债她势必要向赵云蕾讨回来！

“那日伤轻颜的宫婢可查到是哪宫的？将人带过来！”无论是谁，她都将让她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奴婢派人查问了，是御膳房新进的人，虽善厨艺，但平日沉默寡言不懂讨喜，被御厨的掌勺当成杂役使唤！”麻姑禀完，很快吩咐门外的内侍将人带了过来！

不同于前日的畏缩战兢，跪在下首的宫婢面目平静的伏身叩拜。

“奴婢紫竹拜见太子妃娘娘！”紫竹低垂着头，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

“你叫紫竹？倒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道德品是否如竹一般高洁，若是奸滑之辈，岂不是辱没了“竹”字儿！”程蓁起身，缓缓走到紫竹身边，紫竹倏然握紧双手，又听程蓁的声音懒洋洋的问：“可知道本宫为什么关了你？”

“奴婢蠢笨无状，冲撞了太子妃，不奢求太子妃娘娘宽恕，只求留奴婢一命！奴婢必当为牛做马报答太子妃娘娘！”言辞恳切，紫竹连连对程蓁磕头！

“本宫可以给你机会为自己赎罪，所谓不知者无过，想必你那日的确是无意间犯下了错，恰好近日本宫身边的丫头不在，你便留在昭华殿供本宫差遣吧，若是本宫发现你有二心……”程蓁顿了顿，明艳的脸上露出剔透的笑，接着道出的话却让紫竹轻颤：“本宫必让你永远走不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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