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敌舰来袭，海战开幕 (2-1)

就当关羽还在“济远号”的前主炮处仔细观察的时候，瞭望塔上的士兵，忽然高声喊道：“东南方向发现三艘不明战舰！！！直奔我方而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关羽顿时一惊，这才发现，此时已经是早上的七点钟左右了。再也顾不得继续巡视下去，匆忙的跑回舰桥，准备查看具体情况。

回到舰桥之后，看到大副沈寿昌依旧是沉稳的操控着战舰，关羽刚刚激动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最起码，自己的这些属下，都是很沉稳的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因为敌舰来袭导致慌乱。

来到舰桥边上，拿起那古老无比的黄铜单筒望远镜，看向东南方向。

可惜的是，由于此时距离尚远，只能看到几个黑点，无法看清楚倭国那三艘快速巡洋舰的具体面貌，这让关羽心中有点失望。

最后无奈的放下了望远镜，对着身后的传令兵说道：“命令锅炉加压，提升至舰队最高航速！各炮位做好战斗准备！！！敌军军舰一旦开火，立马反击！！！通知“广乙号”，做好战斗准备！”

“是！管带大人！！！”传令兵应了一声之后，就连忙跑到传声铜管前，附嘴上去，开始大声的复述着刚刚关羽下达的命令。

而位于瞭望塔上的旗语兵，也开始挥动着手中的旗帜，向着“广乙号”传达着命令！

随着命令传达到位，两舰本来水平放置的各门火炮，也全都高高扬起，瞄准了东南方向。烟囱之中，更是冒出了一股浓郁呛人的黑烟。

看着烟囱中冒出的黑烟，关羽把手中的望远镜捏的咯吱作响。

【该死的贪官！！！】

在蒸汽机铁甲舰时代，战舰需要烧煤烧水产生蒸汽用来驱动，再强大的战舰，都离不开那一块块小小的煤炭，可倘若燃煤不给力，那开到海上后，就是一个活靶子。

在某种意义上，一块燃煤的优质与否，直接关乎舰队的生死存亡。而现在，就“济远号”烟囱中升起的这一股股的黑烟，足以证明“济远号”用来产生动力的燃煤有多么的低劣！！！

可是自方伯谦的记忆中得知，在1893年之前，北海水师的煤炭，燃烧起来，可不是这样的！配发的燃煤都是开平的五槽煤，燃烧后冒出的都是那种淡淡的蓝烟！！！

开平煤矿产的煤，按照煤层不同，煤质差别很大，煤层在开平都被俗称做槽，其中以第五层煤质最优，也就是平日里大家所说的五槽煤。五槽煤不仅火势旺盛，还烟少火白，世间少有，连洋人都夸赞不已。而这种煤，每一吨的售价，就要高达五两白银！！！

此煤不但长期畅销各国，更为北海水师提供强大动能，助推舰队一次次华丽亮相。

可原开平矿务局总办唐廷枢去世，新任总办张翼上任之后，情况却来了个悲催大反转。

身为李鸿章的心腹，张翼上任后就垂涎于五槽煤的巨大利润，借着国际市场上五槽煤价格暴涨，玩命向外倒腾，就连特供给北海水师的五槽煤也换成八槽煤，将留下来的五槽煤拿去卖钱。

而八槽煤，不仅渣滓甚多，火势不盛烧起来没劲，对机器损害极大不说，还浓烟极大，军舰烧这样的煤，在茫茫大海上，在相距极远处，对方就可根据烟柱的情况判断出舰队的位置和舰只数量。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三艘敌舰，如此之远的就可以确定了“济远号”所在的位置。

因此，于是从1893年起，北海水师提督丁如昌多次愤怒揭露，痛陈“换了煤“的北海水师“续运之煤仍多散碎“的惨状。

但张翼仍然不为所动，甚至还回怼丁如昌：想找优质五槽煤？你可以自己去煤堆里翻嘛。当时丁如昌就要提刀砍了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结果被众多属下给一起拦了下来。

要知道，张翼这个“倒煤“生意，肥的可不止是自家腰包，六部官员还有王公大臣，甚至国子监的诸多“清流“们，全都从中拿暗股，年年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哪怕北海水师喊破了喉咙，朝廷大员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怜“亚洲第一“的北海水师，只能烧着劣质煤，然后以老牛拉车般的速度，去守卫这广袤的海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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