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闹鬼的祠堂 (2-1)

祠堂所处的院落其实是很幽静的。

据说是很久以前请了一个很厉害的风水师研究了风水，室内摆了吊兰，还在祠堂周围种了几棵苍松翠柏，四季常青。角落里还用水缸养了几尾锦鲤，煞是好看。

越银站在床边看着朱茵一步一步出了院落，“哐”的一声，门隔绝了她的视线，她已经看不见那个粉色的身影。

越银退开两步，转身走在墙边，从一侧取了本《楞严经》。

她盘坐在蒲团上，就着长明灯翻了两张。

嗯……我记得看佛教典籍好像就是先看《楞严经》明事理……

“狂性顿歇……歇……歇即……提。”越银看着看着就犯了困，傍晚的风透过窗吹了进来，已近仲秋，还是有些凉意的，将她吹的稍微有了点意识。

越银强撑着睡意，走到窗边，手触到了窗正想关上，却看到不远处的柏树下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明月初升，夕阳尽落。

“这是哪来的艳鬼……”越银被吓得一点也不迷糊了，揉了揉眼睛，让视线更清楚了些。

松树下的男子并未言语，只是折了一根松枝盘坐在地上写写画画。

越银看着那窄腰，那长腿，那纤纤玉手，那柔软墨发差点就忘记了害怕。

“这艳鬼，怎么比夕颜还好看！”越银有些激动，一个没注意竟说出了声。

她说完便是一愣，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

树下的“艳鬼”放下了松枝，将土地上的图画毁了，才转头看向越银：“视力还是这么好啊，越银。”

“！！……”

越银总算看出是哪里古怪，那树下的人，穿的是浅蓝色卫衣还有黑色工装裤。

这分明就是现代服饰！

“长、长辞……好久不见。”越银颤抖着捂着嘴，眼眶瞬间就红了，与朱茵分别的时候心情都未有这么难过，“对不起……”

“别哭……”程长辞只是站在树下，身影苍白，笑容微苦，可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孩，“我已经不怪你了。”

越银手按着窗格，正要翻出去，却听得那个男子一声叹息：“越银，我想要一个解释，为什么呢？”他苍白的脸上眼眶发红，透亮的眼泪陡然滑落。

“我不是故意缺考的！长辞！”越银看着那个男子的身影逐渐透明，化作点点星光被风吹散，她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可她什么都阻止不了，只余一声撕心裂肺的：“长辞！”

“咚”

越银一头栽倒，弯了许久的脖子，终于得到片刻歇息，越银红着眼睛醒了过来。

《楞严经》的书简上沾了几滴水，越银利落的用衣袖吸干了水痕，又用手擦了擦脸未干的泪痕，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越银坐直了身子。

那个人说过的，难过想哭的时候，坐直身子就不会哭出来了。

可是不管用啊……越银泪眼朦胧，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抬袖毫无形象的拭泪。

“不是梦吧……”越银不死心的站起身，坐了良久，腿早已麻痹。

她拖着腿一步一挪，终于移到了窗边。

夕阳早已不见踪影，明月也早已高悬，星光稀疏。

越银看向梦中的松树，颤抖着哭出了声又不敢惊动，紧紧的捂住了嘴。

“长辞……”

松树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折了根松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只是穿着并非现代服饰。

越银扶着窗框，艰难的站了一会，等腿缓过来。

松树下的人并未发现她早已醒来。

越银等终于能走动，欣喜的跑到门边，开了木门。

“吱呀——”那仿佛是接通现世的神秘咒语。

越银想，我的男孩，他也来了……他来找我了！

越银朝着那个人跑了两步，又改成从容的走，她不住的擦着眼泪，可却怎么都止不住。

那人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太子殿下。”

冷冰冰的，将越银冻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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