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门后的咀嚼声 (2-1)

离开孤儿院后，顾术没有回家，而是往老城区开去，不久后来到座老房子前。

陈旧的墙身脱落，露出斑驳红砖，不少地方还渗水发霉，周围寂静，让偶尔的水滴声和猫叫声显得格外清晰。

顾术看了眼这栋六层的老楼，走入楼梯间。

楼梯间的灯坏的坏，不坏的也明灭不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顾术踏着楼梯来到四楼，看着眼前锈迹斑斑，绿漆脱落的铁门，轻轻敲响。

咚咚咚……

咚咚咚……

可敲了片刻，依旧不见动静。

顾术眉宇轻皱，以他对王伯的了解，习惯了通宵坐班，应该不会这么早就休息。

吱！

正当他想着怎么办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术迅捷的回身，修长指间隐隐有抹锋锐。

透过漆黑的楼梯间看去，只见对面的铁门打开了条缝隙，缝隙后是黑漆漆一片，顾术审视着门缝时。

突然浮现双浑浊的眼睛。

透过门户注视着他。

吱！

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只见铁门继续推开……

“你是找老王的吧？”

苍老嘶哑，如若砂石摩擦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顾术也看清了对方。

那是张布满沟壑，如瘪了的橘子般的老脸。

还不等顾术开口，沙哑的声音继续响起，缺乏中气，略显无力的轻飘飘。

“老王前几天死了，他家人送他回老家了。”

说完砰的一声关铁门。

顾术站在黑暗的楼梯间，回头看向那紧闭的铁门，不由惆然的叹息声。

没想到王伯才退休没多久就去世了。

走到楼下，夜风呜呜吹来，顾术拢了拢外套，手插入口袋，却摸到什么。

这才想起，原来忘了将准备的支票交给李成英。

他定期会给孤儿院捐款，给李成英支票，让他入孤儿院的账户，钱只能花在孤儿院和孩子身。

走出偏僻的街巷，道路两旁有路灯亮起，顾术开车折返孤儿院。

……

孤儿院，地处偏郊，夜幕下周围寂静，偶尔被夜鸟的鸣声打破，却更显孤寂。

其中一间房中，放着六张床，都睡着小孩，有的睡姿乖巧，有的咂巴着嘴像是梦到美食，有的大字型被子都踹开……

突然，一张床有道身影睁开双眼，曦曦透澈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光泽，见周围安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光着脚走下。

踮着脚尖，小心的来到隔壁的床位，见对方熟睡后，又走到其它床位。

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便悄悄的走到门口，踮起脚，轻轻拉动门把，推开条门缝。

小脑袋偷偷探出，楼里的等大部分都关了，楼道黑暗一片，只有一扇没关紧的们缝有微弱的光透出。

曦曦知道，那是院长室的位置，而她要去的地方，就必须经过院长室。

小心的迈动脚丫，踩在老旧的木地板移动，越接近院长室，心脏就止不住跳得越快，眉头都皱起。

院长室内的光线随着接近而清晰，让两旁的通道变得更加漆黑，显得光线也愈发刺目。

而且越靠近，曦曦还听到阵奇怪的声音。

吧唧…吧唧……

仿佛在吃着东西，大口咀嚼的声音。

曦曦不由咽了咽口水，光听声音就让人觉得吃的很痛快，她却不这么觉得，反而心脏砰砰跳得更快。

可想到自己的目的，连忙甩了甩脑袋，她可是要找自己的好朋友的。

想到这，曦曦点点头，给自己打气，继续往前走。

看着眼前的门缝，屏着呼吸，悄悄的探出脑袋，看到亮着台灯的院长室内，院长坐在桌前，低着头，电脑挡住他的身影。

咀嚼声正是从电脑后传出。

吧唧……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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