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一夜,孟东玄前半觉睡得很熟。
可后半觉……
他梦到自己要娶丽香苑的红牌姑娘当媳妇,这姑娘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可惜是个哑巴。
结婚那天,宾客满座,锣鼓喧天。红牌姑娘很有钱,十里红妆,敲敲打打地进门,那叫一个热闹。
大红花轿抬到孟东玄那间小破房门口才停下,他穿着大红色喜服,手拿一杆铜称,被亲朋好友催促着出门接亲。
新娘子从花轿上下来,白嫩的小手紧紧攥着一条红绸,十分娇羞可爱。
孟东玄美滋滋地拽着红绸的另一端,和新媳妇儿一起穿过众人的簇拥走到前厅。
他们依礼拜过天地高堂,在宾客的笑闹声中,孟东玄准备挑开新娘子的喜帕。
就在他掀开喜帕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
宾客、司仪、侍女全都变成一个个纸扎小人,桌椅、餐食全变成了白蜡。
天上下起雪,白花花地落满一地。
孟东玄捡起雪花一看,竟然是烧给死人的白纸!
他急忙拉起哑巴媳妇向门外跑去,慌乱中喜帕滑落。大红盖头下面哪是什么哑巴新娘,而是坟场里的那具红衣女尸。
她面色惨白,嘴唇嫣红,双眼漆黑空洞,宛若一潭死水。
手里那条象征着永结同心的红绸,早已变成一条白绫。
孟东玄想跑,却被白绫紧紧缚住手脚。
“骗老娘可没有好下场。”红衣女尸冷冷地望着孟东玄,漆黑眼睛没有眼白。
突然灵光一闪,孟东玄高声求饶道:“大、大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马上给您烧纸钱,金元宝、大宅子、童男,要啥您说,千万别、别客气。”
话音刚落,喜堂中央出现一口黑漆漆的大坑,孟东玄不慎跌落下去,哑巴新娘就站在地面上呆呆地望着他。
真实的坠落感让孟东玄发出一声惊呼,他醒了。
梦中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贴身背心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终于明白为啥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古人诚不欺我啊。
不过腹诽归腹诽,孟东玄却一点也没敢耽误给那位大姐烧纸。
他去胖虎家买了一大堆纸钱和纸扎,先紧着那位来碰瓷的大姐,烧了一对儿童男童女,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还有天地银行流通的一万两银票和一筐金元宝。
剩下的纸钱和纸扎,孟东玄纷纷烧给了那些为他提供过煞气的“朋友们”,算是破“财”免灾。
办完这些事,已经是日上三竿,孟东玄草草吃两口早饭,赶忙去后院找常守义。
他到时,常守义正在菜园子里翻土。
“在停尸房后面种菜,你应该是第一个。”孟东玄调侃道,顺手帮常守义从井里打一桶浇地的水。
常守义笑着接过水桶:“尸体是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的最后证明,也是他曾经存在过的印记,是值得尊重的东西。”
孟东玄假装乖巧地点了点头,心说尸体值得尊重,那是因为你没撞过邪。
“走吧,我教你验尸。”常守义放下手中的木瓢,掸净身上的土,又用清水洗了手,这才肯带孟东玄来到停尸房中。
“根据尸体腐烂的情况,有经验的仵作可以推断出死者死亡的时间。根据体表的颜色和五官的异状,可以推断出死者的死因。最重要的是必须综合考虑得出答案。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一叶障目。”
孟东玄跟在常守义身后频频称是,连夸带捧哄得老爷子阵阵欢笑,恨不得将自己的看家本事全部倾囊相授。
“常大叔,咱们义庄的尸体也太少了,实践教学的条件严重不足。要不咱们去别的村儿的义庄转转,学习一下先进经验,交流交流感情?”
常守义把烟枪抵在鞋底磕了磕,沉思片刻后同意了孟东玄的请求。
他心道,今天是孟东玄来常家义庄的第四天,八苦教发现他失踪以后一定会派人寻找。
为避免他们追查到这,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也是好的。要是被八苦教的人抓住,他们爷俩估计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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