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你回去继续看着皇上,有情况再报。”
“是,督主!”锦衣卫顾司拱手领命,匆匆退去。
魏庚寅走后不久,下人带着首辅左安良走进凉亭中。
左安良年过半百,是朝中老臣,见了西门羽佃,十分恭敬地鞠躬行礼,“下官给西门大人九千岁请安。”
“不必多礼,左首辅有事请讲。”
左首辅稍稍直起身,拿出一本明黄色的奏折呈上,“下官昨日上奏东安城洪涝之事,希望朝廷拨银赈灾,可却得到如此回复……下官愚钝,实在想不明白,特来请教西门大人。”
凤玄过去接过那奏折,转回交给西门羽佃。
西门羽佃展开奏折,便瞧见皇上用毛笔刷出的四个粗狂大字——修、下、水、道!
虽不解其意,却已感觉到其中妙趣,唇角微勾。
“近几日的奏折都是皇上自己批阅的,本座也不解其意,左首辅不如进宫自己问问皇上。”
西门羽佃随手将奏折递给凤玄,示意她退回原主。
一听此言,左首辅惊愕地抬起头,老脸上的皱纹都惊讶地展开了几分,“西门大人此话当真?皇上他自己批奏折了?”
西门羽佃淡道:“没错,皇上近日勤勉不少。”
“多谢西门大人提点,下官即刻进宫请教皇上。”
左首辅躬身一拜告退,转头迈着难以置信地步子进宫去了。
凤玄给西门羽佃换了杯热茶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督主,修下水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宫,御书房。
关月宁正在召见中书侍郎朱赫探讨令洲赈济悍灾之事。
这两日,她连连接到地方上请求朝廷拨银赈灾的奏折,因对国内的地形气候不是很了解,难辨真假,不排除其中有人想假借赈灾之名贪污朝廷拨银。
“皇上,正如令洲知府赵忠实在奏折上所言,令洲城去年旱灾,今年虽得上苍庇佑下了几场及时雨,但百姓家中存粮已经无法挨到秋收,顾请皇上恩准朝廷拨银赈灾。”
朱赫言简意明。
关月宁坐在案前慢条斯理地撇着茶叶,似在听着,又似心不在焉,端起茶杯吹了吹凉,饮一口润了润喉,才掀眸看向朱赫,微微笑道:“五月麦收季才过,百姓怎会没有存粮?秋收多半是些瓜果蔬菜,也不顶饿啊。到时赵知府是不是又要朝廷拨银赈灾?”
朱赫着实一愣,显然,他并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一针见血的反问。
在朱赫心中,皇上是个根本不知麦收秋收为何物的草包,更不会对此感兴趣!怎么如今倒这般清楚了?
“呃……大约是收成不好……”
“大约?你不是说今年下了几场及时雨吗?怎会收成不好?”关月宁不急不躁,笑望着他,看他还能编出什么缘故。
召见朱赫之前,她便问过李雎关于朱赫的背景。
这朱赫是太后的娘家堂弟,按辈分还是她的堂舅舅。虽然朱家人在前朝官职不是多大,但也算小有势力。
每一年,朱赫都会频繁参与一些拨银赈灾的事宜,不知道的还真当他是重视百姓,心系苍生呢。
至于他从中贪了多少,日后该好好查查。
朱赫看着上头那位笑容可掬的皇上,心底一阵阵发寒。
这些年,他朱家这边递上的奏折,只曾被西门羽佃打下来过几次。
因为西门羽佃太过精明,频频不允他的拨银请求,他便入宫去找太后堂姐说了说,太后又点给了皇上,要他优待朱家。
后来朱家这边的事一般就不会经过西门羽佃了,每次折子都直接递给皇上,皇上经常是看都不看便直接批了。
今日皇上是怎么了?怎么还向他这个堂舅舅发难起来了?
朱赫本来以为皇上找他来只是走个形式,根本没有料到皇上会有如此反应,更没准备应对之言,僵哑着,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李雎进来通报,“皇上,左首辅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关月宁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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