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彭彝语聊得有点晚,起床稍微晚了点,平日里自律得七点半就起床洗漱穿衣的人,没有想过这么早会有人打电话过来。
另一边是南城,今日的南城天空的颜色有些阴沉沉,估计是想要下雨了,接连几天不出太阳,梁月亮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寥寥无几的街道,语调轻松地说道:“今天打扰了,师兄。”
师兄,久违的称呼。
齐茗毕业之后走南闯北地跑了很多地方,陆陆续续少了点学生气息,起码他下一届师弟师妹在他名声鹊起时,渐渐改掉了齐师兄的称呼,换上了齐大律师的称呼,“师兄”二字从梁月亮的口中说出,有些意犹未尽。
“师妹,你打过来不是和我寒暄,这种客套话不必再说了。”齐茗不想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正所谓梁月亮打过来探听什么消息,大家此刻心知肚明。
“齐大律师还少听这些客套话了吗?彭彝语和你的关系我不说你也知道,第一个案子就是建筑刑事案件,我打了这么多年的民事,从来不碰刑事,是因为我不如你齐大律师专业,死局也能翻盘,少见也难得我遇见了。”
齐茗轻声笑了起来,“哦?我以为你不在意。”
“不在意?”梁月亮听了只觉可笑,“我还在想彭彝语到底和我在哪里见过,我想了又想,思考了四分之一的人生轨迹,我说我哪有什么荣幸遇见彭总这样的大人物,见过我还不抱紧大腿让他跑了,我不是那么没有眼力见的人。”
说到底,她还真是没把当年落魄瘦弱的男生联想到一起,除了那个男生之外,她想不到可以匹配到的人物了。
“你想起来了。”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今早忽然想起来了,你说巧不巧,当年落魄的少年如今成了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到头来我是当了一回农夫,而这条蛇”接下来的话,字字珠玑,“当年就该冷眼旁观,他的死活与我何干,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我肯定不会当个好人。”
道德舆论从来不是束缚她的理由,顺手救下一个人,她不过凑巧好心,然而好心没成想没有好报,碰上了讹人,说起来是她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
齐茗不能说她的话有错,彭彝语说过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彭彝语。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带着一股狠劲,而彭彝语是自小生活在冰冷而无情的环境中,从来没有人教会爱一个是什么样子,而被爱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冰天雪地中茁壮生长,拼命汲取生长液换取怒放一刻的美丽,等待含苞待放的瞬间,宛如积攒了一生的寒冷,为了明白救赎的意义。
美丽是一种罪过,过于善良亦是一种罪过。
“你救了阿语,我替他说声道谢,曾经你的顺手是拯救了一个人的一生,而你的人生并没有被他打乱,照常进行你该走的路,我们不会打扰你。”
梁月亮不相信,质问道:“兴业贸易合同为什么上面用我签字的合同文件,还是六年前我在兴贸和叶经理签的合同。”叶经理在三年前离职没多久,患了肺癌过世了,算上合同有效时间里,真正需要负责法律效应的合同,理当是她本人了。
“这份合同并不能代表什么。”齐茗否认道。
“是不能,这次陆氏集团的案子不会又要牵扯我进去吧。”尾音稍微带了点不确定性,陆氏集团名下聘用齐茗作为律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前年齐茗修改了和陆氏集团的合约,从而由甲乙方变成了合作方,也就说两者在平等地位上面,彼此有需求便可以召唤。
鑫瑞律师事务所的名声算起来是很出名,只不过涉及到一些社会性质,远远比不上上市公司庞大的资金垄断,金钱无所不能。
水能载船亦能覆舟。
这是同一个道理,彭彝语有了二心,自然有了足够的羽翼去保障鑫瑞的资金链,从而挑起陆氏集团的底线。
原则上鑫瑞是以卵击石,明眼人看不出来,实则里头的人早已是乱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地想要分帮离析,得到想要的一部分就得毁掉另一部分。
商场如战场,不拼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血溅四方,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场面,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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