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闲聊与追兵 (3-1)

正午的阳光直照而下，阳光被树叶挡住一部分后在地上投下了零星的光斑，从远处看就像是星星点点的蚂蚁一样在布满枯叶的地上爬动。树林间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中，搭着锅灶的乔尔克一边忙着手中的东西一边闲聊。

“你的意思是，这个国家大部分的魔法师们已经撤离了？”

在树木阴影中靠着树干的格里安微笑着说道：“嗯，毕竟留在这里也只是送死而已。其实不只是魔法师，一些有远见的商人们也早就随着人流朝向英格兰去了。猎魔人的狩猎才刚刚开始，这一次不仅仅是你们受到了波及，法兰西几乎所有的法师协会都关门了。前几年那种对于魔法师表面管管的态势一去不复返了。这场再度开启的猎巫运动到最后甚至会牵连到普通的群众，一些疯子为了得到赞誉与钱财会拿平民充数。几百年前罗马的魔女狩猎不就是这样子的。”

听着格里安诉说的乔尔克忙着手里的活，他先用石头搭好简陋的灶台后将铁锅放了上去，随后念了两句在锅底招来了火焰。随后坐在一边拔出腰间的小刀，削起木棍。在格里安诉说完后轻笑了一声问道：“那你们呢？被称为野狗的法兰西守护者~”

“如今法兰西的情况可不是很妙啊。罗马衰败后天柱教就有了拿你们充当防御英国这头崛起雄狮的打算。在教会的动作日益加剧的时间里你们的动作却反而减少了，一些抱有期待的法兰西人已经开始把你们流窜在街头巷尾的传说当做故事渐渐忘却。”轻声说着的乔尔克打开了锅盖，伸手放在水面上感受了一下温度，随后又把盖子盖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七年前在圣·复活节暗杀教皇的计划失败了，教会以此契机大幅清理法兰西其他的反抗组织。很多参与行动的间谍与暗地里支持的乡绅贵族都被抓了出来，组织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元气大伤。到现在依旧有很多线子还断着，组织内只剩一些大师还在维持着基础的秩序。”

“那一次的动乱果然是你们做的，连魔法师都收到牵连了呢，这一次的猎巫运动很可能也是因为那一次而开始的。”

“没办法，成功所带来回报值得我们搭上一切去冒险……”

林间树下，奥德与帕秋莉正在帮忙午餐，做饭的乔尔克与站在树木阴影中的男人交谈着。

他穿着一套深绿与棕色混合的紧身皮质衣物，远远看上去和那些猎魔人有些相似，不过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穿的更像是一些贵族乡绅的风格，属于那种即使是走在人群中看上去也属于毫不起眼的类型。背靠树干的他此时正擦拭着一把微弯的小刀，兜帽阴影下的双眼不时抬起，环视一圈附近容易藏有敌人的地方。

“可怜如今的野狗断了腿~海岸那头的狮子向它抛来了一块足以吃到他伤口愈合的肉。只需要他爬过去就能轻松享用，所以野狗自然不会拒绝狮子撤离魔法师的要求。他还要营养供给，站起来再与占据自己领地的那头病危的饿狮周旋。”坐在石头上的乔尔克搅动锅中的食物淡淡地说着，目光中闪动着一抹别样的神采。

“当病危的饿狮倒下后，旁边早已觊觎许久的其他狮子起身朝它领地走来。它们撞开驱赶野狗，甚至是撕咬践踏，将原本属于野狗的土地占为己有时，又该怎么办？”

“到了那时，野狗身后那只雄狮幼崽自然会站起来。它们抵抗着狮子的攻击，一点点成长，直到其中的一个长成狮子为止。”白布反复的擦过短刀，兜帽下的双眼盯着短刀上的刻印的花纹，那是一个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的法国国徽。

“那现在呢？原本应该屹立于这块地盘的王者去哪了？怎么就只剩一条野狗在徒劳的骚扰着占据自己土地的狮子？”乔尔克玩味的笑了起来。

格里安犀利的目光倒映在光亮的刀面上，他坚定地回答道：“它只是睡着了而已，需要我们这些野狗用愤怒的吼声来唤醒它！”

“是吗……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轻叹一声的乔尔克将碗递给了身边的帕秋莉，她朝树后走去，踮脚把木碗捧给了男人。阴冷的眼神扫了下她的脸蛋，变得柔和起来。他收起短刀接过了木碗，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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