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灰蒙蒙一片 (2-1)

天刚亮，李央顶着一对黑眼圈，爬出蛇口。

小青蛇看不到黑眼圈，灵动双眼也隐见疲态。

一人一蛇爬上老翼蛇尸骸，饱餐一顿，边吃边讨论，最终决定往外闯，而非理该更近的大阵核心处。

但凡阵法，必有阵旗、阵盘之类的阵基，阵基是阵法的核心枢纽，控制一切。

若能得到阵基，阵法将不攻自破，但阵基必位于大阵中央区域，守护重重，凶险至极。

而且，若布阵的玄阵师是个狠人，阵基一旦被触动，很可能会彻底引爆大阵，十里大地俱化齑粉。

阵法，越靠近中心越凶险，越往外围越安全，这是常识，一人一蛇意见相合，十分统一。

阵纹分三重，指甲盖大的小环，由小环构成的锁链，由锁链化作的巨环。

三重阵纹，皆以回路形态存在，如环无端，生生不息。

术者，回路形态符纹也！

阵纹即符术，世间一切符术，必以回路形态存在，否则便是无根之木，有始无终，难以维继。

阵纹大多凝于空中，无从下手，一人一蛇寻找半天，瞄住一条穿入地面的锁链，只需断开一处锁链，巨环回路将无以为继，消散破开。

欲断锁链，必先剪断其上小环，小环是基础阵纹，也是一切的根源。

小环指甲盖大，外沿由无数星点连成一片，每颗星点又是环形回路，环中千百颗星点忽明忽暗。

小青蛇灵识合眼，瞪大眼珠子，直至双眼通红，依旧分不清小环外沿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旋转，更别说里头星点的运转方式。

“央兄，我……怕！”小青蛇尾巴死死缠在李央手腕上，怯怯缩头。

“一切有我，你尽管安心去。”

李央掰开蛇尾，将小青蛇放在地面上，屁股悄悄往后挪动，尽量躲远些。

小青蛇扭头看到，气道：“说好的同生共死、荣辱与共呢？”

“我身体若有你皮糙肉厚，还要你做甚。”李央眨眼，当中泛着危险光芒。

“想我涅盘重生，堂堂返祖生灵，体质丝毫不亚于人类先天灵体，前途何等光明……”

小青蛇话说一半，哀叹一声，灵识化箭，钻向指甲盖大的小环。

小环表面升起淡蓝气罩阻挡，小青蛇上半身前倾，灵识之箭旋转穿入，引来一道雷芒加身，被电得蛇身直颤。

李央赶忙掐指，回生印悬于小青蛇头顶，洒下绿色灵力，加持状态。

小青蛇默不作声，发了狠，灵识逮住小环边沿一个星点，拼命往外扯动。

阵纹凝生之物，再细微，依旧是玄力，小青蛇修为太浅，根本磨灭不了，能做的唯有强行引出。

小青蛇灵识来自前身老翼蛇，拥有二百多年道行，几乎一脚迈入元门境界，这才勉强引动，换做李央，万万难以撼动丝毫。

淡蓝气罩逐渐沸腾，连连打出雷芒，幸好也只是单个小环暴动，威力有限。

小青蛇生生承受下来，咬牙坚持，那个星点之力不断被扯出气罩，星点随之渐渐黯淡，直至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成功了！”

小青蛇全身冒烟，瘫软在地，灵识退出小环，转而全力吸收回生印灵力修复伤势，稚嫩声音难掩喜意。

“不好，它正在修复。”

李央灵识合眼，死死盯着那处，发现消失不见的黑点逐渐亮起，不禁大惊。

“不会吧。”小青蛇凝神察看，傻了眼。

“你发现没有，星点修复速度并不快。”李央陡然笑了起来。

“也就是说，玄阵确实被岁月磨损得极为严重，以至有了极限，这极限低到我们都能触及。”小青蛇恍过神来，信心暴增。

“弄暗一颗不行，短时间两颗三颗呢？总会有到达它无法修复的时候，届时一切功成。”

李央遥望远方，不知想些什么，面色久久难以平静。

“异数啊，真是异数，没想到我们两个菜鸟弱鸡，真有闯出这雷杀玄阵的可能。”小青蛇酣畅而笑，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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