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梦境 (2-1)

痛！

剧痛！

该死的自作聪明！

“美杜莎”的血一定有毒！

莱昂觉得整个胸腔都要被击穿了，吸进肚子里的血明显存在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也或许他这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所以这股力量疯狂地挣扎，想要穿透肠胃重获自由。

好在冲击没有持续很久便停了下来，莱昂抚摸着剧痛的肋骨，长舒一口气。

这短暂的舒适让他一度产生错觉，或许这根本就是贪吃反胃造成的结果。

片刻宁静之后，他发现显然低估了这股力量。它们似乎有意识的改变了策略，不再冲撞，它们选择拼命翻涌，一瞬间涌上食道，穿过喉咙，挤进嘴巴里。

“咳咳····”

“呕······”

莱昂歪着脑袋，不停地咳嗽，血不停地从嘴巴里涌出，许久才平缓下来。

他费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瞧见前方被一大片鲜红覆盖。这些血的确是有意识，莱昂瞥见它们戏弄，不，也许是报复也说不准，这片鲜红顺着嘴角，一直流到手臂旁，又流到脚底，最后从头顶眼皮划过，汇成了一个大圆圈，似乎要把他包围。

这么诡异的画面，难道是某种祭祀仪式？那条美杜莎在操纵？

莱昂吓了一个激灵，竭力想爬起来冲出这个圈子，不过他很快发现这是徒劳的。

有一股力量笼罩着他，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他在这个世界的认知只有短短十来年，生长在奥斯洛这个禁魔的国度，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恐怖的事情，但这次一下子就遇上两件。

一股液体开始在小腹集结，随时要冲杀出去，莱昂咬紧牙关，竭力维护最后的尊严。

即便被杀死，也不可以遭受嘲笑，毕竟那条美杜莎是母的。

这片鲜红突然开始跳动，不断迸发出零散的光芒，细小的光芒一点一滴都汇集到眼睛上方，渐渐凝结成了一个闪亮的光球，最后“嗖”的一下冲着莱昂双眼砸来。

莱昂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却又突然恢复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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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安娜，别恨我，这是你应得的下场，整个暗夜玫瑰都被你毁了，你早就该死了！”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她侧着身子露出修长的双手，擦拭一把滴血的匕首，刀身上画着奇怪的花纹，看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花。

“你为什么现在动手，等我拿到命运罗盘复活姐妹们不是更好吗？你知道的，我不会反抗，我早已心如死灰。”

莱昂发现他似乎寄身于这个叫莱安娜的女人身上，丝毫动弹不得。

莱安娜胸前的血已经把身下的黄沙浸透了，这似乎是在一片荒凉的沙漠里，目光所及，四周毁掉的城墙，倒坍的石柱，又说明黄沙之下曾经存在一个辉煌的城市。

“因为我没打算复活她们，更不想让人知道命运罗盘将落在我手里。”

“那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格萨尔的秘密，”黑色斗篷里发出一阵冷笑，“莱安娜，你真是个单纯的可怜虫。”

“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亲口告诉我，杀我有没有那个男人的份？”

“那个男人！连名字都不愿意称呼，看起来你确实死心了。没错，他答应帮我建立一个新的组织，”黑色斗篷顿了顿，严肃道，“不过，你犯过的错我不会再犯了，我会防着他的。”

“讽刺，真是讽刺！”

这个叫莱安娜的女人发出一阵刺耳的苦笑声，听起来伤心欲绝。

话音刚落，突然废墟之下一阵巨大的抖动，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蛇头从沙砾下探出来，拳头大的红色双眼，两尺长的舌头不断发出“嘶嘶”声，飞速窜到了跟前。

“告诉他，照顾好我的女儿们。不然我的灵魂绝不会放过他。”

莱安娜突然念起了几句咒语，眼前的黄沙立刻开始不断凝结，逐渐化成了几个巨大的沙兵，足足有三米高，他们堵在巨蛇面前，勇往无前。

“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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