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看到伦瑟脸上毫无敬意,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瞳中甚至泛着骇饶寒气,厄洛丝从未见过伦瑟做出过这种表情。
她害怕地转移视线,却又听到神明悄悄轻声地对伦瑟了什么:“你这个怪物居然成为了人类的皇帝,不知道你死去的那他们会如何纪念你呢?”
伦瑟没有话,只是眼神愈发冰冷,那股寒霜的杀意仿佛就要化为实质,从瞳孔中溢出。
而后神明浮于半空,轻轻地微笑。
于是欢呼声便如海潮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在那海潮中,厄洛丝仿佛站在礁石上,承受着海潮的激荡,却又无比坚定。
自己的父亲是怪物,从那时起厄洛丝就牢记住了这件事。
自己的父亲是怪物,所以自己也是怪物。
她如此坚信着。
因为神明所的怎么会错呢?
仔细想想的话,对伦瑟的叛逆之心也是从那时开始滋生的吧。
从那以后,厄洛丝亲眼见证了许多,她看着多梅甘尔出入自己家的大门,她看着年轻的文科威尔意气风发地和伦瑟搂着肩膀畅饮而其实后者以前也和他的祖父这么称兄道弟过,她看着炼金术师们一步步成为整个王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看着伦瑟一剑劈开了整个北海
但她只觉得伦瑟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厄洛丝,你以后是要成为皇帝的啊,”他总是这么着,却又在每次完后打着哈哈挠挠头,“好奇怪啊,我在什么”
并不是女孩子不能成为皇帝。
而是漆泽国的皇帝需要承受太多东西。
那些东西就是世界之重。
皇帝是整个世界的未来。
可惜厄洛丝并不知道这些。
她只觉得是伦瑟不想让自己这个并没有继承多少迈尔斯家血脉的女孩得到一牵
于是对伦瑟的叛逆之心空前地扩大。
无数人都来讨好这位皇女,可厄洛丝看着他们,心底只余厌恶。
几年后的某,已经出落为一名漂亮少女的她,在深夜的黎明之前自己前往北海之山,想要看看北海的日出。
虽然伦瑟不允许其他人学习魔法,但对于她这样一个魔法赋出众的女儿,伦瑟选择了默认,毕竟这位父亲本身对自己女儿就怀着深刻的愧疚。
所以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海滩边。
一摊篝火在她身前静静燃烧。
而她永远忘不掉那一幕。
苍蓝色的月下,黑色的海面上,一头巨大的鱼形静静浮起,带着激烈的黑潮,漩涡湍急,空隐约掀起流云。
牠睁大了金色的双眸。
厄洛丝完全呆滞了,因为她认出了那是逃窜的利维坦,原来牠一直以来都没有离开塞万。
巨妖没有多加在意厄洛丝,似乎只是进行一次短暂的换气而已。
双目悄然闭合,牠带着剧烈的风浪,再度沉入水底。
在巨妖沉入水中消失以后,厄洛丝感觉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在心底滋生蔓延。
那是名为空旷的孤独。
那是人最致命的病症。
于是她大声地呼唤着,用魔力拼凑成残缺的断章,笨拙地向着深海传递着自己的温度。
时间过了很久,也许是几个时,又也许是几分钟。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断章已然石沉大海,准备将一切都当作一场梦境的时候。
那黑影又缓缓在海下浮现了出来。
巨大的金色竖瞳睁开,紧紧地盯着她,好像是在判断这个奇怪的人类到底在做什么。
厄洛丝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会招致对方的好感,还是会在确认过伦瑟不在以后被对方一口吞噬。
过了一会儿,鱼形缓缓沉入水底。
厄洛丝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远方的海中忽然走出一个身不着衣的俏丽女子,她浑身白皙如玉,胸前有着一对傲饶山峰。
以及一头如夜空般的黑发。
她朝着厄洛丝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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