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就像是铁墙,但命运使然,总有些东西可以击穿它。
一个黑点突兀地出现在了天空中,并且随着索瑟姆的低语声渐行渐快,那一只黑鹰宛如流星一般笔直地砸了下来,速度之快让它每抗下一次风雪就像是在被轰击。
嘭!
它精准无误地穿过铁栏之间的缝隙,稳稳当当停留在地面。
黑鹰鸣叫了一声,然后开始难以抑制地干咳,一开始是一些细碎的骨头,紧接着是血。它的哀鸣听上去撕心裂肺,剧烈的疼痛让它用爪剥离身上的羽毛,但是干咳的动作仍旧没有停止,终于,两根细长的东西从它的嗓子眼儿里落下。
那是开锁器。
索瑟姆静静地看着一切发生,但他无能为力,他的同伴已经不眠不休地在天上跟随了十几天,它的身体早就突破了崩溃的极限,强行突破风雪几乎已经要了它九成命,对雄鹰来说最为重要的翅膀,骨头全部断裂,破坏程度之大绝无再生的可能。
再加上这次干咳......索瑟姆唯一能做的就是终结它的痛苦。
他拾起染血的开锁器,用两根手指扭断了黑鹰的脖颈。
“如果我活着,全人类都会记住你的,老朋友,我发誓。”
两根细长的铁棒在索瑟姆手中灵巧地上下飞舞,他娴熟的技艺很快就摸清了这块锁的构造。
大方向是要靠左......
但不能太过,要控制力道在一个合适的区间内......
似乎可以了?铁棒很顺滑地在孔洞中划过。
锁内部传来了细小的破裂声,好在索瑟姆即使收手,铁棒和锁芯都没有受到破坏。
那就是还要向右偏转几度。
索瑟姆微微旋转手腕,随即猛地往里面一送。
啪塔一声,锁开了。
没有时间多去感慨自由,索瑟姆推开铁门,临走之前他看了看被他保护过的女孩们——没有人想逃,牢笼才是港湾,情妇才是归宿。
“诸善奉行。”索瑟姆轻声说。
他逃走了,却没有关上铁门。
对于这批异端审判局的专员来说,今天晚上的战斗可以算作是最稀奇古怪的战斗。
对方十几个山贼,战斗力极其强悍,除了己方的老大之外,所有人碰到他们的一个照面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崩剑起式,他也崩剑起式,我横向格挡,他也横向格挡,但关键老兄你们用的可是斧头啊,斧头也带这么玩儿的?
而且更让他们难受的是,山贼不仅对审判局标准剑术掌握得一清二楚,就连速度反应也比己方快上两分,往往是乒乒乓乓交手不过四五个回合就有人被撂倒在地,即使是局部多打一结果也是如此。
审判局专员们心里何等憋屈,这等战力你们落草为寇干嘛?就是打劫一个小城镇都绰绰有余了,何必风餐露宿顶着皑皑大雪在马路边上挣外快,如此敬业精神干什么不能成事?
然而更吊诡的事情还在后头,即使己方一个二个被人撂倒在地,也没有一个山贼上来补刀,反而是争先恐后地往里面跑,可是往里面跑干啥?你说要抢钱吧,这里面最值钱的就是他们身上那一身黑皮了,材料金贵,精致加工,就算拿回去给熔了也能卖出不菲的价钱,但明显对方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难道己方被那个吓到失禁的贩奴首领给骗了?其实他是个演技高超的高级别间谍,这次出行是要传递大领主之间密谋叛乱的计划?这次突袭完全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专员们这么一想倒也释然了,结合之前这帮山贼越打越莽的路子,很有可能就是灰烬军团的精锐小队。
然而他们又想错了,已经突入营地内部的山贼们猛地转了方向,看起来那群吓破胆的奴隶看守也不是他们的目标。
那目标对象就只有一个了——山大王准备给麾下勇士们安排一场相亲大会。
不然没办法解释啊,就这个能冻死人的天气里,贵族家里吃饭都紧巴巴的生怕饿肚子,更何况饥一顿饱一顿的山贼?谁都巴不得吃粮的嘴巴少一张,就这伙山贼奇怪,大费周章偏偏要来抢一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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