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他又唤一声,终是飞身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眼里那一层雾蒙蒙闪亮亮的水雾愈加深邃,他声音若远古钟駸,接着说“这扛沙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如今我瞧着你身子不适,还是莫要勉强,改日再练也成,邹将军”他扭头看向邹凯胜,说“澜儿我先带回帐篷了,明日再行操练,可好?”
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威严,仿若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她推搡着他,咬牙道“谁要同你回帐篷?华爵天,如今,你是我的谁?”
他一把将她扛在肩上,任凭丫拳打脚踢,甚至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只是顿了几秒,忍着肩膀瞬间传来的剧痛,在邹凯胜惊诧的眸光中,步履飞快的往营帐方向走去。
简澜嘴里尝到浓浓的血腥味,似乎还有淡淡的桃香味混杂其中,那份的血腥味竟让她心尖针扎一般的痛,不知不觉眼眶竟然红了,无数昼夜的思念如潮水一般的涌来,涌来
“澜儿”似被人重重一击,模糊中,耳畔似传来他动听熟悉的声音“我心好痛”似是有哽咽声“我心好痛,若然你是女子该有多好,是女子该有多好!”
梦幻朦胧中,似乎,他朱红的唇轻轻的贴上她的额头,也似乎还有一滴泪水滴落到她的脸颊上
灼华已进宫几日,在这几日里,单婉莹几乎每日必来他处寻他,每每来时,灼华都冰冷着一张脸,倒是婉莹总是热脸贴冷屁股,每每如此,她都乐此不疲,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句话。
且每次来都是无话找话,这灼华倒也不胜不烦,只是面上仍然冷得骇人,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譬如今日一进门,灼华正在寝殿内,手捧一本书,眉头微蹙,看得兴致昂扬,他一手慵懒的撑着头,另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端端优雅的拿着书卷。
她大眼睛乌溜溜一转,蹑手蹑脚的来到他身旁,柔弱无骨的小手一把覆在他的眼上,压着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灼华叹息了一声。
她霍然将手松开,寻了他身旁的一处太师椅坐下来,伸手指戳戳仙桌上的那一根倒挂好的狼毫笔,噘着嘴道“不好玩,不好玩,一点儿都不好玩?”
“七殿下有人护着,自是安好一些。”他并未抬头,一双眼眸仍然瞥着书本上的字里行间,声音冰冰凉凉“所以,不必担心。”
“哦!”她百无聊赖的挑挑笔尖,并不担心七殿下现在的状况,只淡淡的问了一句“护着殿下的是何人呢?”
他又翻了一页纸,微乎其微的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华爵天。”
她并不在意,只挑挑眉毛,伸出手指轻点着桌面,一双大眼仅盯着他瞧,尔后,微微一笑道“灼华,今日天色尚好,不如一同出去走走如何?”
“不去。”
自他口中幽幽地说出两个字,分外冷冽。
“那我们去骑马好吗?我知晓,华爵国的男子最喜骑马,走啦!”
“不去。”仍是这两个字,仍然冷冽无一丝温度。
说起来,婉莹直直的倒追,从华爵澜一路转向,追起了灼华,可灼华也同从来都不开窍一般,握着书卷的黑色皮质手套分外的抢眼,婉莹想着,亦或许在这世上他最为难过的坎便是那曾经灼伤过,如今似废人一般不敢示人,尚要戴着黑皮手套,让她见了,心里委实难过。
这几日,但凡有空,她都会亲自下厨,小秀一手,其实,作为单国的公主,这后厨的事情,她根本一窍不通,且还是她带来的丫鬟俏儿略懂一二,手把手的教授了她一番,她才能勉强做出来。
记得头一次端到他面前时,直接将一锅红枣雪蛤汤炖糊了,那时,她鼻头,下巴都是黑乎乎的炭烧色,看起来端端滑稽,她尚且顾不得擦,笑嘻嘻的端到他面前,那时,他正在品茶,乍一瞧见她一脸脏兮兮的模样。
险些失了风度,一口茶水喷涌而出。
当时,她还笑呵呵的介绍“这是红枣雪蛤汤,本公主第一次给旁人炖汤,你且幸福着吧!”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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