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2-1)

午夜梦回，霍齐总在梦中一身冷汗的醒来。梦中，他看着萧蔷举着凿子一下一下把自己的心脏凿的血肉模糊。神情冷漠僵硬。

而自己，痛的喊都喊不出。

每次梦中惊醒，没有安眠药霍齐便再也难以入眠。

每次和着自己的舌尖血把安眠药吞下，霍齐都会在黑暗中红着眼发誓：萧蔷，你欠我的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三年后，霍齐带着好友兼自己的机要秘书林倩出现在慈善晚宴上，他得到消息，孟硕会带着在J市消失三年的萧蔷一同出现。

呵，霍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冷笑，萧蔷，该是你还账的时候了。

······

自那一晚后，霍齐不再抗拒回到这里，虽不至于是天天过来，可也隔上一两天便要过来住下。

每次来到都是和第一次一样的，用完餐之后就把萧蔷叫到卧室，一句话也没有把人甩到床上就直奔主题。

沉默又冰冷。

完事后到浴室收拾好自己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连一个厌恶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而萧蔷，每次都会昏迷至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身上除了被撕成条状的布料再不着一物。

刚开始萧蔷还会把头埋进被夜水浸的冰凉的双臂中无声的哭一会，可现在她已经可以自嘲的笑笑然后用打着颤的双腿挪进浴室清洗自己。

这是自己欠下的，不是吗？

淋浴的水哗哗而下，却怎么也冲刷不掉萧蔷心里那繁杂低落的情绪。

酒吧里迷惑的色彩，喧嚣的声调，暧昧的空气。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隔绝在吧台上那位沉默喝酒的人之外。虽说他置身其中。

陆相羽躲在一边已经看了有一会了。

这段时间好像老是这样，来到之后坐在吧台上就是喝酒，一句话也没有。刚开始还有前仆后继的搭讪者，可慢慢的，冰冷的沉默轻而易举的击退了一切。

霍齐和萧蔷之间的种种陆相羽虽算不上一清二楚，但大致还是清楚的。看好友这个样子，陆相羽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底，走不出来的原因，是爱还是恨？陆相羽摇了摇头无奈的想，或许连霍齐自己都搞不清。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霍齐撩起眼皮瞥一眼凑过来的陆相羽，话语粗俗，喝酒的姿势和神态却儒雅迷人的不得了。

陆相羽无所谓的耸耸肩，在霍齐身边坐下，一句话也没有。

倒是霍齐没忍住，歪头微眯着眼有些疑惑的盯着陆相羽。什么时候话痨竟也能变的沉默了。

“孟硕那边，你打算开始了？”

陆相羽没看霍齐，盯着前面不知道在看哪里，语气很平，听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

霍齐喝酒的姿势一顿，转瞬便恢复如常。

“是。我早就该开始了。”

霍齐把酒杯往吧台上重重一掷，玻璃清脆的声音淹没在酒吧拔高的声浪中。

“你打算怎么做？”

陆相羽转过头看着霍齐，表情是难得的认真。

他和霍齐从小一起长大，虽一直吵闹不断，但感情却是实打实的好。三年前霍齐受的侮辱不止霍齐忘不掉，他也不会忘掉。

要不是霍齐叮嘱过他别动孟硕，他早就把孟硕踩死了。怎会容忍他在J市待到今天。即使这几年孟硕过的并不舒服。

霍齐听陆相羽这么问，转过头，缓缓挑起一个笑，语气轻飘飘的吐出来。

“当然是百倍的代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之后，孟氏集团就以一种非常屈辱的方式生存着。

像是一只恶趣味的猫逗弄一只可怜兮兮的老鼠。捉住了放掉，然后在老鼠拼尽全力逃跑后再次被捉再次被放。如此循环。

这段时间的孟硕就是那只一直游走在生死边缘，不得不时刻提心吊胆的老鼠。而霍齐，眼神讥讽的看着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老鼠，怎么也不肯给一个痛快。

因为霍齐对孟氏生不如死的逗弄，J市关于孟氏，尤其是关于孟硕的话题热度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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