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获 (2-1)

‘噗’

匕首的声音及触感，都清楚的告诉李昱自己击中了目标。

丧尸击杀无数，但是杀人却是第一次。

他浑身一抖，豁然起身，屏住呼吸，呆愣的看着何阳。

‘当啷’

一只金属管滑落地面。略一扫视，李昱便认出那是一只自制的‘掌心雷’。

慢慢萎顿于地，何阳低下头，略有呆滞的看了看插在左胸的匕首，喉咙‘呵呵’作响，随后才抬起头看着李昱，咧嘴微笑。

“你找到了？”

李昱只感觉血气上涌，整张脸都在发涨发热。

他想要咆哮怒骂，最后却只是咬着牙，从牙缝儿里憋出几句话。

“......你为什么要杀孟珂？拿到物资还不可以？”说到这，他有些迷惑自己的气愤，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那么多的食物、饮用水，足够你们俩用很久了......”

“她想要杀我！”

捂着左胸，何阳猛烈抽搐几下，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因为，我告诉她，我把另外几个女孩都杀掉了......”

“另外几个女孩儿？”

听了何阳的话，并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李昱愣了一下，随即有了模糊猜测。

得出的答案过于惊悚，李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张大了嘴，呆呆的站在原地。

“哈哈......食物不够吃的......但是她们都以为我囤积的食物足够吃几年......实际上已经空了......”

此时，何阳的声音居然渐渐清晰了起来。

“我以为......多少会有一点真心的......”

“结果......都一样.......”

说到这，他一歪脖子，彻底断了气。

没懂，李昱反应过来，一股熟悉的痛楚突然涌入的身体。

身体一抖，随即血管暴涨、脸色发紫。他口中呵呵作响，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来。

李昱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即将被撑爆的气球，甚至能够感觉到毛孔正在丝丝缕缕的向外渗血。

僵立在当场的他，只能无声嘶吼却没法移动，随即怀中面具突然光明大作。

所有即将涌入李昱体内的物质，突然为之一停，随后被面具引导，再次向何阳的尸体处缓缓回流。

种种细节，李昱并不清楚，他已经又一次被痛苦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但身体不再疼痛，而且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他眨眨眼，感觉眼中的世界从未如此清晰，甚至体现出了奇妙的层次感；稍稍集中注意力，空气流动的声音似乎若隐若现；轻轻抽动鼻翼，让人厌恶的腐臭之中，似乎还有草木泥土的清香。

奇异的状态，持续了几分钟，才慢慢淡去。

低下头，李昱有些迷惑的看向地面。

此刻，何阳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张满是斑驳铜锈的青铜面具。

轻轻蹲下身体，李昱仔细观察，确认面具平平无奇。

咬咬牙，他伸出手，准备将它捡起。

手指刚与面具接触，一段信息仿如利剑一般，流入了他的脑中。随即，李昱知晓了关于何阳的一切。

温暖的家庭、快乐的童年、愉快的求学、喜爱的工作与可爱的孩子。

种种温馨愉快的事情，不停在李昱脑中电闪而过，让他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翘起嘴角。此时，他手头的青铜面具突然幽光一闪，似乎要产生莫名的变化。此刻，木质面具同样光华一闪。随即，两张面具的光华逐步暗淡。

而后，李昱脑中的画面风格突变。

受伤、毁容、残疾；

停职、抑郁、自闭；

自卑、自厌，最后是扭曲。

何阳所经历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了李昱的眼前——包括他对待绿萝、孟珂以及其她‘女孩儿’们的复杂感觉，还有如何逃脱了李昱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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