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黝黑的脸庞紧绷着,真气的全力催动,使他须发皆张,衣袂飘飞,坚韧的经脉亦有些刺痛。
可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对面那位大齐官员带来的压力,几乎可与师尊相当。
拳头和无数剑芒狠狠撞到一起。
半空中,空气瞬间被切割的七零落,让汉子感到恐怖的是,无物不斩的剑芒根本无法伤及拳头分毫。
那干瘦巴巴的拳头,犹如天外来物,昔日引以为傲的剑气此刻全无用处。
眼看那仿佛穿越空间的拳头越来越不可抵挡,汉子猛喷一口鲜血。
“合!”
随着他一言落下,无数剑气在他身前汇聚重叠,刹那间,一柄吞吐着青芒的巨阙大剑成型。
“光寒九州!”
大剑在握,汉子嘶吼一声,身形暴涨而飞退,以剑御空,在身前挥洒出层层叠叠的纵横剑气!
然而,
饶是汉子退的再快,亦不如拳头快。
砰!
一声闷响,那轻飘飘的拳头,径直穿破一重重剑气,结实印在了汉子的脸上。
一拳头爆!
腔子里的鲜血喷洒的老高老高,汉子那无头尸体自空中无力跌落。
生前绚烂的剑气,在身死的瞬间消弭无形,小巷子眨眼就恢复了平静。
赵大贾缓缓收回拳头,面具下的目光从尸体上移开,落到院落木门处。
“既然你识相不出来,老祖也不杀你,三天之内,你剑城所有谍探撤出大齐,否则,嘿嘿,就再也不用走了。”
赵大贾喋喋一笑,袖着双手转身离去。
院落门后,妻子紧紧握着一把剑,颤抖的身体早已泪流满面。
脚步声渐渐远去,赵大贾的沙哑的声音却又飘了回来。
“还有,回去告诉屠人国,有朝一日,老祖定亲临剑城,上玄境?哼,也该死些人了。”
……
政事堂。
位于距离皇宫不远处的朱雀大街,又名相国衙门,下辖六部三司十三院,乃大齐政事中枢之地。
时值下午,正是政事堂衙门一天最忙碌的时候,无数青袍官员在各处协调来自州郡的公文,整个衙门纷纷扰扰,犹如一架永不停歇的机器,维持着庞大帝国的正常运转。
审阅处,一个身穿四品绯红官衣的中年人匆匆步出房门,穿过诺大中庭,进入政事堂。
“相国,这是您要的奏章廷寄,共十四件,其中兵部一件,刑部一件,各州郡共十二件,分别涉及钱粮、河道、刑案……”
四品尚书右丞大人异常恭谨的汇报。
堂前,一方厚重的黄花梨公案左右,共摆有两把太师椅,左边的空着,韩安国正坐在右边悠闲品茗。
“先说说刑部那件是什么情况。”
“是。”
官员取出一折,展开念道:“刑部送相国衙门审阅:今年六月初四,关于振阳侯费聚之子费墨,在摘杏楼与御史台殿中侍御史唐晋冲突一案,现刑部据各案犯人证、物证审理之后,俱以查明,费墨蓄意伤人致死,依律当判斩立决,然而,正在南疆领兵的振阳侯费认定此判有误,发文至刑部诘问,兹体事大,刑部不敢擅断,故请政事堂裁定。”
韩安国眉头一挑,“完了?这算什么难事,人证物证俱在,刑部既然已有判决,照准就是了。”
官员赶忙施礼道:“相国有所不知,坊间传闻,此案有蹊跷。”
“哦?说说看。”
官员小心道:“很多人私下里都说,那日,是唐晋主动向费墨寻衅,并以参奏其父费聚之名,令费墨滚出摘杏楼,费墨不肯,唐晋便以酒浇墨头,两人撕扯中唐晋失足跌落楼梯而死,充其量,算是事出有因的误杀。”
韩安国抽出一丝碧螺春在鼻下嗅了嗅,奇道:“那为何判了蓄意伤人致死?人证物证又如何采信?”
官员道:“无他,皆因唐晋乃御史大夫胡如林独女之婿,胡大人亦与唐晋翁婿相合,将其视作亲子,此案一出,胡大人急火攻心,当日就赶去刑部监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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