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见阴龙 (3-2)

想到这里，丹歌很快意识到阴龙遭遇他之后杀死金笑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阴龙故意杀死了金笑。它目的也很明显，是让丹歌背负杀死金笑的罪名，即便不是主犯也是从犯。像丹歌之前面对子规时的处境，他数次的解释，金笑之死或多或少总会牵扯到他。

“这阴龙是主犯，我也在它的陷害之下被认为是从犯，我们算是一伙的了。它把我强行和它拴在一起，势必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丹歌细细思索，感觉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但他却因此更为疑惑，“它现在这么强大，是什么事情需要让我去做而不自己出手呢？”

丹歌困顿在这这个疑问之，思索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但他很快有了办法，“我既然生命无忧，不如激一激他，探一探他的目的。”他全然忘却了刚才的恐惧，选择在死亡的边缘来一波试探，他显然迷了作死这营生了。

丹歌思忖再三，算定计策，随后便大嚷起来：“恶龙！我之前还当是错怪了你，取人血气而留人一命，想来还有善心。但你终究魔性未除，最终还是犯下杀业！你看此物！”

丹歌身旁变幻出一个石台，台高十丈，镜大十围，台横七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丹歌指着这高大的石台镜面，道：“我这一物，名唤孽镜台！我有诗为证：魂登孽镜现原形，减字偷暗补经。阴律无私实判断，阳人作恶受严刑。”

随着这诗出口，石台明镜演绎出一则画面：一条阴龙大张其口，正对一个小童，口有黑涎滴下，小童七窍涌出血液，尽入阴龙巨口。

这正是那阴龙杀死子规学生金笑时的图像！

丹歌暗放符箓，身周渐渐有阴气围绕，气息神秘起来。“我精通阴阳道。今日我代行地府一殿秦广王之责，孽镜台照，明镜台明，前孽看尽，诸事尽除。配你二殿受难，洗脱罪身，当世之事，莫再执误！”

“吟！”一声龙吟咆哮！

天的阴龙通红着双目，它道：“当世之事若不穷究，我罪名永世难除！”这双目看向丹歌和他旁边的孽镜台，无形威压迫得丹歌慌忙闪身，一旁的石台在这威压下化作了无物。

“孽镜台！我杀那小童不假！我吸取血气不假！我的罪恶止于此吗？你可敢照见两千年前的我？我降下甘霖滋润徐州旱地，却触怒天，天罚降下，雷霆万钧！

“可这苍天为何不收手？又使我甘霖化作暴雨，一夜之间枯地变作水城！”

阴龙讲到此处显然愤怒至极，可又无从发泄，利爪恨恨地在空挥舞，荡起狂风呼啸，掀起地那一层层结霜的树叶，在空搅碎，随风飘飞，宛若冬雪。

这情景，是那时阴龙的心境，数万乡民死在洪涝之，它肝肠寸断，意冷心灰。

“数万黎民惨死，这罪孽全算在我的身。孽镜台！”孽镜台已经不见，于是阴龙通红的双眸看着丹歌，满是严苛的责问，“你可敢照见那时？！”

“你不敢！”阴龙满是嘲笑，“因为那里有着”

阴龙的一爪滕然往天空一指，“天！”它再一指，“他！他的杀人明证！”

“嘶。”丹歌缩着脖子，悄悄望向天，还好，老天没有异动。

“我本以为这阴龙纠结今世之事，变化孽镜台让他忘却前尘，一定能套出他的目的所在。可如今它的目的还不明朗，反而知道了一则古时通天的秘辛。”

丹歌无奈叹气，因果循环，自己偷鸡不成，反而要牵连在这千年的迷案了。

“这阴龙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孽镜台乃是地府一殿至宝，哪怕一丝分身幻像，也颇为珍贵，更何况一个十丈全身的分身幻像！这等宝物，又怎么会落在我手。那不过是我的障眼法而已呀！

“而且而且！那面的图像也是我根据那小孩遇害的情况还原的，难道和实际没有差别吗？”

可偏偏阴龙信了，甚至激得它指天痛骂，丹歌心不无忧虑，“嘶，这老天该不会记恨我吧？”

丹歌悄悄望天，那漫天翻滚的黑气有两个旋涡，好似天愤怒的双眼。

“前途呀！渺茫。”

正在这时，天空有“呼”的一声，丹歌浑身一激灵，“啊哟！报应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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