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兔影 (2-1)

“哦？”丹歌听到我要两个字没有了下，心一沉，难道这贡差当真想要这一双眼睛吗？这可和丹歌的计划不一致啊，丹歌预估着贡差并不会要，这样让殊迁放下心来，日后不必在夜里忧心双目了。然而目前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往丹歌预料的方向发展。

“难道这一双眼睛竟然如此珍贵的吗？”丹歌端详着殊迁的两眼，同时也预防着那边的贡差和尸体。

而站在丹歌身旁一动不敢动的殊迁两眼泪水止不住地流着，在他看来，丹歌这端详，一定是在给自己的双眼估值了，而远处贡差那一双无情的双眼也正打量着自己，他无法闭双眼，任凭他如何避开那目光，但那一道道的清冷无情总会钻进他的眼眶，一遍遍地告诉他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殊迁已经开始思索往后的人生了，这一切的转变，只怪自己错信了一个看起来温柔的师兄。

“你，小道童，你愿意把你的眼睛给我吗？”那贡差清冷的声音突兀地从四周响起，询问殊迁。

“呜！”殊迁霎时哭出了声来，随之泪水也更汹涌了，他带着哭腔道：“不，我不愿意。”随后他哭着扭头恨恨地看向丹歌，“小道看走了眼，你那么好看，没想到心那么狠毒。”

丹歌闻言挑了挑眉，他的关注点全然在小道童那一句“你那么好看”，之前和之后的话全部被他略去，他默默伸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一仰头，暗赞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呀。”

这时，仿佛天地也想一窥丹歌的美貌，忽而天地一亮，一片荧光撒下，遍布了整个世界，丹歌和殊迁都抬眼望去，原来是明月出来了。

明月出现之后，隐身的贡差也在尸体的头顶显露了踪迹，果不其然是一只玄猫，玄猫将丹歌殊迁的双眸都尽收眼，这两双眼睛，有着一种莫名的相似，他们的双目都那么澄澈，全然将天的弯月勾勒在眸，“囊括了天地浩瀚的双眼，一个是如今，一个是将来，果然没错。”

玄猫将这秘密再次牢牢放在心底，对着殊迁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话语将丹歌殊迁的目光拉回，两人这会儿都能看到玄猫的样子了，只见玄猫说着勾了勾前爪，似是在说，如果你不愿意，那我自取了。

丹歌脸色一沉，手已经掌握了一根羽毛，殊迁则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到了此时，反而泪水停驻了，他鼓着勇气准备面临即将到来的厄难。

玄猫妖异清冷的双目忽然有了温度，它双目微眯，是和蔼的笑意，“要好好地珍惜它，不要让它侵染任何的污浊。”

“啊”殊迁闻言大张着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地好半天不知如何应答。丹歌则长出一口气，这玄猫给自己加了些戏，幸好并没有改变结局。

“他会的，而你要保证你的同事们，即全部的贡差，绝不会打他眼睛的主意。”丹歌严肃地看着玄猫，这是一个必要的承诺，这样才能完全化去殊迁的心结。

“其实地府只有一殿王和十殿王有贡差，我服务于一殿兼着十殿的贡差，也是地府只有我一个贡差，我答应下，是全部。”玄猫所说的一殿正是秦广王，十殿是转轮王，出于对神的避讳，所以并没有直呼其名。

丹歌点了点头，在一思忖这话的深意，了然了，“这玄猫说这些，是点给我那清酒一樽，必是来自于秦广王了。”

“嗖。”玄猫从那尸体一跃，又在空悬停一会儿，然后稳稳落在了丹歌的肩头，它知道以丹歌的智慧，已经领悟了它的意思，它补充道：“你也帮助了王的大忙，所以你不要思虑什么回报。”

丹歌纳闷不已，“我帮了什么忙？”

“要开始了。”玄猫看向那一边的尸体，“其的深意，日后你懂得了。”

丹歌也看向尸体，那尸体已经完全收敛了狂躁，他此时已经挣脱了丹歌的羽针，他如同狗一样蹲在地，仰着头，看着天的明月。

丹歌也看向天空，天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轮满月，在月亮之，是一座高大的石台，台是一个大大的镜面，在台的顶部，写七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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