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药童 (2-1)

微风拂面，水波涟漪，河面上洒落着片片黄叶。

沐楚和老者二人坐在河边，手中各自握着一根竹竿，竹竿的顶端两根蚕丝线垂入河面，沐楚静静的看着河面，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除了吃些山间的野果，便是河里的鱼，这也是他们所能吃到的唯一的肉类。

老者举起随身携带的葫芦，一仰脖，“咕噜”，一口干涩的美酒穿肠下肚。随即老者脸上露出很享受的样子。

在沐楚的印象中，老者总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清醒的时候十分少见。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暖暖的阳光让人有些犯困。

已经一上午的时间了，二人仍旧一无所获。沐楚严重怀疑河里的鱼已经被他们吃光了。

“师父，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沐楚问道，眼睛仍然盯着河面，虽然相处这么久，但他对老者了解的还是很少。

“多久？已经记不清咯，总之是很久很久了。”老者醉眼迷离的说道。

“既然那么久，你是否见过这附近有野兔，野鸡，或者其它什么野兽出没过？”说到这，沐楚不禁咽了咽口水，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每日总是吃野果、烤鱼，着实让他这个对吃食不怎么挑剔的人都感到乏味，他也想换换口味。

老者放下手中的葫芦，稍稍的挪动了一下屁股，一坐就是一上午，就算定力再怎么强的人也会感到不适。

“我初到这里时，这里有很多飞禽走兽。”

听到这，沐楚一下子来了精神，“它们的味道一定很美味吧。”

“当然美味，烤狼腿，煮虎肉，土闷鸡……”老者回忆着那鲜美的味道，口中的唾液不受控制的分泌而出，“可是后来孙老头来了，他在林中各处撒了点药粉，那之后便再也见不到一只带毛的了，因此我还跟他大吵了一架。”

“你们早就认识？”沐楚很难想象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在一起吵架的样子。

“性格那么古怪的家伙，鬼才愿意认识他，要不是看在他给我赔礼又道歉的份上，说不定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老者捋了捋胡须，半真半假的说道。

对此，沐楚也是将信半信。

“咳、咳。”

就在这时，一个鹤发童颜的身影出现在二人身后，也许沐楚和老者讨论的太过于聚精会神，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干咳声，老者脸上的表情一僵，紧接着又恢复正常，他将手中的竹竿插入河边的泥土中，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过身，“哎哟，老孙，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盼我回来？你是不是又偷吃我的丹药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你不要随便碰我的丹药，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孙老头愤愤的说道。

沐楚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心中暗道：“此人除了头发白点，脸上细皮嫩肉的，如果他不发声，根本不会察觉他是个老头。”

“他是何人？”孙老头看着沐楚问向老者。

“我正要跟你说呢，这是我刚收的徒弟。叫……哎对了，你叫什么来着？”老者一拍脑门，自己徒弟叫什么他还都不知道，平时都是“小子”“小子”的称呼着。

“我叫沐楚，师父。”沐楚答道。

“啊对，叫沐楚，看我这记性，来沐楚，快来拜见你孙前辈。”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沐楚双手抱拳，“晚辈拜见孙前辈。”

看着之前孙老头对老者的呵斥，和老者对孙老头的态度，沐楚对老家伙刚才的话更加的怀疑了。接下来孙老头的话却是验证了他的怀疑。

“嗯，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我给某人既赔礼又道歉，是怎么回事啊？”孙老头故意抬高了语调说道。

老者听到这话，嘿嘿一笑，一个劲儿的向孙老头使眼色。

可孙老头像没看见一样，淡淡的说道：“如果当初不是我利用驱兽散将毒虫、毒物驱赶走，以你什么都敢吃的性格，恐怕你早就被毒死了。”

老者看着沐楚，这回不仅鼻子是红的，脸上也是红的，谎言被当场揭穿，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属实令人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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