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小鱼 (2-1)

“啊，那个啥，”老赵赶紧打岔，向那个一同救人的少年道，“小鱼，谢谢你啊！”

“应该的，赵哥。”

这个叫小鱼的少年赤足赤膊，只一条吊脚裤，黝黑精瘦，眨着一双大大的圆眼睛，看着比阿阳和小芹还要小几岁。

“这渡口怎么回事，也没船也没人，真出事怎么办？都没人来管吗？”连大少站在外围，环顾道。

“我这不是来管了吗？”小鱼一瞪眼，不甘示弱。

“你一个小孩子，能管什么？”

“我不小了！我明年就能长得比你高！”

“啊……小鱼小鱼，我们没事儿啊，没事儿！这就自己玩儿呢嘛，有什么管不管的呢，哈哈哈……”老赵忙打圆场。

连大少顿了顿，大约是听懂了老赵的意思，换了个话题，“本来就不该让这么多人在这里住着等船，多容易出事！那边明明还有几条船，怎么不给坐？你们等了几天了？有问过管事的人没有？”

……还不如不换话题呢。老赵捂脸。

“那些船不出航的！现在只有一条船出航，今天还没回来呢，大家都等着，偏偏你不能等吗？”小鱼果然生气了。

“怎么也不能一个渡口只有一条船啊？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都是坏的？”连二也加入了，“我们来的时候坐的哪条船来着？”

“现在风浪大啊！走不了那么多船！”小鱼急的升了个调子。

“哼，哪里有风浪？睁眼说瞎话，都是托词！”连大少指着风平浪静的水面冷笑道。

“他们这是囤积居奇吧？那船我看好的很，不就是要银子吗？我们这么多人，包一条小船就是了！干嘛等那大船？能要多少银子？柒柒，我给你们出！”连二道。

“真的是因为水已经很急了，岸边看不出的。”小鱼听见说银子，语调低了些。

“这么点水，就不敢走船了，哼，那个什么阮家的人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师父！”小鱼又扬起了调子，气得跳到了连大少面前，“不就是开条船吗？用不着我师父，我也敢给你开！你出多少银子？”

“你这孩子，你是谁？你是这渡口上的人吗？”连大少一皱眉，“去叫你们管事的来。”

“我是你小鱼爷爷！我师父不在，这儿没人管事儿！我说的算！”

“小孩子不要胡闹。”

“谁胡闹了！谁是小孩子！你你你……”

小鱼气得踮着脚挥起了小拳头，老赵只好上前拉住，一面哄小鱼，“他们两个就是来送我们的，送完就走了也不坐船，他俩刚来啥也不知道，小鱼你别生气哈别生气！”一面又哄连家两兄弟，“二位连大老爷，您二位是有所不知啊！咱们这位小鱼少爷少年英雄，这渡口上阮四郎不在的时候，确实大家都是听他安排的，咱们等几日没什么，总有船坐的！多谢您二位来送我们，您贵人事忙，我们接着等船，您放心回去就行啦！”

“这孩子说的是真的？”连大少也不信老赵，他问吴是何道。

“确实。”吴是何点头。

“好。”连大少转而向小鱼道，“那不行，我送都送过了，不能等了，马上走。你开个价吧。”

“呃……”小鱼似乎一时间还开不出价来。

“两位何不到前厅坐下详谈？”吴是何忙建议道。

连大少一点头，这一次规规矩矩向小鱼做了个“请”，小鱼颇为满意地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带路向屋舍走去。

老赵和小何都松了口气，扶了小芹起来，给他披上外袍。阿阳早就自己穿好又挂好了刀。

“那我要不要也……阿嚏！”连二自言自语。

“我看你啊，先去把湿衣服换掉吧！”老赵指了指连二湿透的前襟。

“唉，赵哥你说的对。”又转向阿柒道，“柒柒，我还想……”

“啊呀快去吧！”老赵看连二又凑到阿柒身边伸长了手，唯恐手里有刀的阳仔又不开心，赶忙上前稀里糊涂一通推搡把连二推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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