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的观察

“吾先生，请问在吗？”明空轻轻地敲几下门：“吾先生，请问在吗？”

“请进，门没锁。”

“谢谢，我进来罗。”铁门发出“格”的金属机械响声。

明空打开门，在红色的毯子上扭动脚跟脱下高跟鞋。然后，她在大约一平米大小的红毯子尽头，在大块白色瓷砖无缝拼贴的地板上用脚拨弄出一双拖鞋穿上。

“吾先生？”

“恩，请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没关系，没关系，我等着。”

明空走过一道隔墙，马上便看到了正靠着沙发的看书的吾离昧。

她记得，在这层住房中唯一能看到吾离昧的位置，往往都是客厅一侧最中央的沙发上；每次在这儿，吾离昧都是在看书。

她偏着头，用尾指将耳际两边的头发拢到耳后。然后，她垂下双手，将身体撑在吾离昧侧面的另一张沙发上。就算是冬天，她也穿着一件不带任何花纹图案的低领黑色毛衣，毛衣外面，姑娘今天披着的是一件短小的淡黄色羽绒服。

在这个位置，整个客厅都在明空的视线范围之内。她的正对面便是紧闭着，蒙着一道薄薄纱帘的宽大玻璃窗。透过它，姑娘可以看到楼下人行道一侧由金叶女贞、红桎木、杜鹃组成的红黄绿三色灌木丛；可以看到防洪堤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甚至还可以看到远处浏阳河中渔船尾部冒出的柴油烟气。

三面洁白的墙壁和一道隔墙组成的客厅很宽阔，但客厅中除了三张淡黄色沙发和它们中央的一张玻璃矮几外，便只有另一侧摆着的几株明空说不出名目的植物。

很明显，房主吾先生都喜欢简约的设计风格。

同样简单修饰的天花板上装着几种不同的灯，现在，那儿和姑娘其他任何时候进来时看到的一样，只有电视墙一侧的墙壁顶端亮着一盏白炽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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