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呵呵一笑,露出几分豪情:
“来时还不敢说,这次回去,金刚门不过跳梁小丑,奈何不得我!
“走了!”
骏马载着谢渊踢哒踢哒的疾驰而去,在司徒琴眼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
她踮着脚尖,看了一会儿,突然轻轻跺了跺脚,语气似有不满:
“都给他说我很厉害了,怎么不请我帮忙?”
“既然小姐想帮,何不主动提?”
侍女小晴在旁边不解道。
朋友有难,小姐向来是大方主动,乐于助人的,怎么这次不一样?
司徒琴顿了一下,用手指捻着发丝,慢慢道:
“他又没叫我去,岂能上赶着……”
小晴更是疑惑,这又怎么了?
小侍女的年纪还太轻,理解不了自家小姐的婉转心思。
谢渊打马出了云州府,一路向北,朝着云照县的方向疾驰而去,在夕阳的映照下,官道上带出一道泛红的烟尘。
红日渐渐没入群山,一轮银月跳上了枝头。
官道上已无几人踪影,只有谢渊的马蹄如雷,靠着武者的目力,凭月光引路。
星夜兼程,披星戴月,幸得骏马脚力惊人,等金辉又从东边冒起时,谢渊遥遥可见前方的云照县城。
饶是他内力刚刚突破,如此赶路也有些倦意。
好在应该是赶得上了。
但见前方就是林家庄,谢渊正在考虑要不要停马片刻,饮一杯水恢复精力,忽然眼神一凝。
林家庄门外,魂幡飘荡,纸钱遍地,门上高挂白色挽幛,正在做白事。
他将马停在拴马桩旁,快步走到门口,问穿着孝服的家丁:
“请问府上是谁过世?”
那家丁见谢渊面善,仔细辨认一下,惊道:
“你、你是那天来过的谢镖头?”
“正是。我不久前才来过,怎么这几天有哪位辞世么?”
谢渊皱着眉头,有些不祥预感。
这般架势,阖府缟素,大操大办,不是林员外自己的亲爹娘去世都不至于如此规模。
但是那天林员外都差把祖宗十八代给谢渊介绍完了,他自己的父母早已去世……
那名家丁眼神有些闪烁,但看谢渊脸色严肃,气势沉凝,还是小声道:
“就是老爷走了……”
“什么?”
谢渊一惊,又听道:
“还有夫人,还有府上好多人,都死了……”
谢渊眼睛瞪大,急忙问道:
“怎么回事?”
“那日谢镖头你送‘小姐’走后,来了一个拿着大刀的凶人……”
家丁目露惊恐,颤颤巍巍的解释完,谢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那天他走后不久,卢老三就找到了林家庄,一番问询下,不明就里的林员外答不上来,被马匪头子当场杀死。
林员外身死,整个林家庄一片慌乱,卢老三见状不耐,见人杀人,屠了半个庄子,才又离开。
谢渊听得拳头紧紧握住,晃动间正好碰到腰间宝刀。他低头看去,宝刀静静挂在腰间。
当日林员外亲手给他系鞘于腰,豪气的说着“宝刀赠英雄”,其景还历历在目。
谢渊长吁一口气,沉声道:
“请带我进去,给林员外上柱香。”
门口两名家丁对视一眼,先前那名家丁吞吞吐吐道:
“谢镖头,你不能进去。”
谢渊闻言十分意外,皱眉道:
“却是为何?”
云照这边风俗,但凡大点的人家,若办丧事,便是素不相识的路人前来上香,都一概不拦,还要招待,更不用说谢渊这样有些渊源之人。
那名家丁答不上来,另外一名十分不耐道:
“不行就不行,哪有为什么的?”
谢渊目光瞥去,却见这名家丁神色凶恶,孝服歪歪斜斜,一看就是随便披的。而另外名见过的家丁就穿得周正的多,却隐隐惧怕这名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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