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身负凤命 (2-1)

静安侯府，瑶芳阁。

昨夜那场不欢而散的家宴，揭开了侯府各房貌合神离的面纱，就算谢老夫人这个当娘的也无能为力。

今日一早，谢老夫人便派人来瑶芳阁传话，她身体不爽利，今日谁都不见，瑶儿也不必再去松鹤堂请安。

谢清瑶眉头微拧，府中氛围压抑又微妙，她决定今日不出门，便坐到临窗的案桌前，翻看起一本诗集。

据说每年赏菊宴，长公主都会随机挑选一名客人出题，少男少女们即席赋诗，胜者不仅可以得到长公主赏赐的珍宝，还能扬名盛京城！

谢清瑶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这是她崭露头角的难得机会，她必须一击即中。至于府里那几个胸无点墨的蠢货，只配给她作陪衬，尤其是谢清漓，目不识丁，定会成为宴会上的笑柄。

花嬷嬷提着一只食盒，满面笑意走了进来，她挥退了房内当值的绿绮和蓝莹，低声道：“瑶儿，祖母去看天宝和你母亲，毕竟过中秋，瑶儿和祖母一起去吧！”

谢清瑶神色微僵，她压下心头的反感，轻声道：“祖母，再过几日就是长公主的赏菊宴，瑶儿若想要飞上枝头，这次便是好机会，所以瑶儿需得好好准备，这次瑶儿就不去了！”

花嬷嬷点了点头道：“好，瑶儿好好准备，待宴会过后瑶儿再随祖母去，天宝每次都会问为何不见妹妹，他想瑶儿想得紧！”

谢清瑶的脸色顿时黑沉如水，她冷声道：“祖母快去，时辰不早了。”

花嬷嬷提着食盒，心情愉悦地出了院门。

谢清瑶站在窗边，朝院中的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立即悄悄退出了瑶芳阁。

看着花嬷嬷远去的背影，谢清瑶的眼神渐渐凌厉，宋家这些人，明年的今日便是他们的忌日！

……

那厢，花嬷嬷步履轻快出了侯府，转过街角时却与一个小乞丐撞到了一起，她被撞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小乞丐急忙扶稳她，又朝她手中塞了一个东西后飞快地跑远了。

花嬷嬷心中疑惑，掌中的东西柔软，好似是一块布料。她极为好奇，摊开手掌，掌中静静躺着一块上等丝帛。

花嬷嬷心头“咯噔”一声，她急忙走到角落，确认四下无人，才颤颤巍巍打开丝帛，上面写着“今日辰初，清风茶舍。”

是那个黑色面具人！

花嬷嬷惊得连连后退，最后扶住墙壁才堪堪稳住身形。当年的记忆开始复苏，她心中的惊惧渐渐加深，心脏开始狂躁的跳动，身体却僵住无法动弹。

扶墙站立良久，直到腿脚有些发麻，她激荡的心绪才慢慢平息下来，她闭了闭眼，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唯有直面现实！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急忙收敛心绪，快步朝清风茶舍走去。

一切仿若当年的情景重演，当花嬷嬷跪在地上时，竟然有些恍惚，涌起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惶惶感。直到看到撑着地面的干枯双手，她的灵台才渐渐清明，她老了，此时不再是当年！

灵玄道长戴着与当年相同的黑色面具，端坐在椅子上，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妇人，心中同样有些恍惚。一转眼，他已经来到盛京城近二十年，虽然他的容貌依旧，但心却已经老了，竟有些不记得当初为何下山。

灵玄道长沉浸在回忆当中久久不语，花嬷嬷心中却越发忐忑，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就在花嬷嬷快被这种死寂憋得窒息时，灵玄道长突然开口道：“姜慕雪的女儿为何还活着？”他的声音依然年轻且富有磁性，仿佛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花嬷嬷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她低垂着脑袋，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恐惧，低声道：“老奴也不知道，老奴当年的确亲眼看到那孩子咽了气。”

灵玄道长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你在说谎，找死！”

花嬷嬷冷汗涔涔，她立即伏在地上，不停磕头道：“大人，听说她被人救活了，老奴也是最近才知道，老奴不敢欺瞒大人，求大人饶命！”

直到花嬷嬷的脑袋磕得头破血流，灵玄道长才温声道：“行了！”

花嬷嬷如蒙大赦，哽咽道：“谢谢大人放过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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